他有一搭没一搭和贝尔摩德继续闲扯,涉及机密的部分用的都是里世界的暗语,旁人听见了也理解不了。
在路人看来,黑泽青就和那些和女朋友煲电话粥的大学生没什么区别。
“不说了,”贝尔摩德最后耐人寻味地说道,“琴酒可是已经瞪了我好几眼,再聊下去他多半就要走过来说我不务正业了。他最近火气很大,我可不太想去触他的霉头。”
黑泽青的底细整个组织里也就贝尔摩德和皮斯克心知肚明,琴酒显然并不清楚现在和贝尔摩德通话的正是他家先生。
“所以话说回来,”黑泽青是真心疑惑,“他为什么那么讨厌我那个人设?你以前名义上也是我的情人,他好像也没那么大的反应。”
那是你没看见。
贝尔摩德把烟在烟灰缸里捻了捻,漫不经心地想道。
琴酒的态度其实从头到尾就没有变过。
他不止一次对她表现过明显的不满,更准确的来说,是对boss的情人这个身份不满。无论是谁顶着这样的标签,估计在琴酒眼里就等同于定罪了。
但同样的,这些不满的负面情绪一丝一毫都不会在黑泽青的面前表现出来。
明明连自家先生具体长相都不清楚,世事也真是奇妙。
而自家boss,平时脑子转得比谁都快,就没几个人能搞清楚他究竟在想什么,但在这方面……该说是琴酒掩饰得太好,还是说黑泽青在感情方面本身就很迟钝呢。
不过琴酒自己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都很难说就是了。
黑泽青听见贝尔摩德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他直觉这声笑多半与自己有关,但他更清楚贝尔摩德的性格,就算问了也不会结果。但反正不是很重要的事,黑泽青索性就当没听见。
继续闲扯了没两句,对面挂掉了电话,据说是因为琴酒瞪她的眼神太凶。
这叫什么理由,黑泽青对着挂掉的电话有些无语。
“小伙子啊,”报刊亭的老板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女人嘛,都是这样的。你别黏得太紧,不然对方反而会跑。”
被误会得相当彻底的黑泽青适时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
但这个笑容似乎激起了老板的倾诉欲,对方忽然对着他滔滔不绝起来。
“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家女儿啊,最近被一个人渣迷得颠三倒四的!”
按老板的说法,那男的长得确实不错,不然也糊弄不了小姑娘,就是似乎没有工作,成天在街上溜达。打扮也奇异,里里外外缠着绷带,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爸,你怎么又在说他坏话!”
老板的女儿原本是在报刊亭里收拾旧书,听见这话有些生气地开口道,“他才没有你讲得这么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