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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纸鹤立在了椅背上。

他会来的。

北条夏树做梦了。

他经常在梦里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却又醒不过来,只能等着闹钟把他吵醒;醒来后也会把梦见的东西忘个精光,只大概记得是关于什么。

梦里的【北条夏树】常常没有实体,别人看不见他,因此他对于发生的一切也没有丝毫参与感,像是在看一场电影。

睁眼是熟悉的装修风格,他立刻认出是组织的训练基地。

【北条夏树】靠着窗户站了一会儿,冷眼看人走来走去,然后走上二楼。

房间门212,铭牌下钉了一个设计简约的储物盒,里面插着一支漂亮的干花。

他完全想不起干花的来历了,但这里应该是加州的训练营。

两名成年男性从楼道口走过来,径直无视了灵魂状态的【北条夏树】,敲响212的房门。

十几秒后,小夏树开了门。

十二三岁的年纪,初具英俊的少年轮廓,但脸颊上仍有未褪去的婴儿肥。

他戴着透明护目镜,眉心微微皱起,对上身材魁梧的大人也一点都不发憷,不满道:现在不是学习时间,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瑞卡尔德通知我们带你走。其中一人说,是任务。

瑞卡尔德,少年训练营的总负责人。

小夏树泄了气,摘下目镜和手套,乖乖跟在他们身后。

场景切换,转眼间,小夏树已经转移到了射击场,和几名少年人以及管理秩序的训练员站在一起。

另一头站着一群身穿射击服的少年们。

小夏树发育得晚,身量不高,不停地向远处垫脚张望。

似乎是看见什么人,他目光凝滞一瞬,弯起眼睛笑了然后乖乖地站好,转头开始对着窗户走神。

【北条夏树】注意到他戴了副耳环,银质圆环下面挂着颗方形黑色锆石。

他若有所思,摸向自己的耳垂那里的皮肤早已愈合,只留下暗色圆点,捏了捏能感觉到细微的硬块。

上午的最后一项训练。瑞卡尔德微微侧身,让出视野,对十来个穿着射击服的少年说,为了组织的利益,你们总有一天会和从前的同伴兵刃相见,也许是叛徒,那是最最该死的;又也许是别的什么情况。

总之,只要组织需要,你们必须毫不留情地动手,哪怕是关系最好的朋友。

现在,击中他们。

他们指的自然是和小夏树站在一起的那一群人。

那是少年们的朋友。

另一名女性走到瑞卡尔德的身边,神色凛冽,压低声音:其他人就算了,你不该把北条夏树牵扯进来。

没关系。

没关系?女人皱眉,那位先生点名要的人,你怎么敢?

安心,我选的人,我负全责。瑞卡尔德盯着人群中一个银发身影,那已经是位相当优秀的狙击手,不会出意外。

女人只是怕担责任,听到对方这么说,也就不再劝阻了。

是什么人能得到这样的评价?

顺着瑞卡尔德的目光,【北条夏树】望去,他看见了

琴酒。

等等怎么会是他?!

准确来说,是十五六岁的琴酒。

少年琴酒有一头碎而短的银发,掩映着深幽的绿眸。他高挑而劲瘦,唇线紧紧绷着,神情谨慎凝重。

【北条夏树】瞳孔地震,他死死地盯住对方,想借助这样的方式让醒来后的自己多留有一些印象。

没人主动上前,瑞卡尔德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来:要么你们开枪,要么我亲自动手。

鸦雀无声。

几分钟后,身穿射击服的少年们窃窃私语起来。

安静。瑞卡尔德面露不满,目光在他们之中逡巡一圈,你先来,安东尼。

射击场另一头的训练员应声动手,将一名脸颊生着小雀斑的红发少年推到场地中央白线处。

红发少年战战兢兢地站着,没敢发出声音,嘴唇却煞白。

安东尼面不改色地架枪,瞄准,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连眼皮都没抖一下。

枪声响起后,红发少年也捂着手背哀嚎起来。

我、我的手腕!

安东尼只不过打碎了他的手表,然而子弹巨大的冲击力也震得他腕骨碎裂。

旁边的训练员哀嚎的红发少年抬走,将另一个人推到场地中间。

这一批狙击手应该是同期中的佼佼者,心理素质和射击水平都非常高;因为训练要求只是击中,作为射击目标的同伴们基本上都只受了些轻伤。

【北条夏树】已经从短暂的震神中恢复过来,飞速分析起当下情况,并且悄悄感叹不愧是组织,能理直气壮地想出这种不当人的手段训练未成年人。

瑞卡尔德:黑泽阵。

终于,轮到小夏树了。

比起其他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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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训练员强迫着扛过来的同伴,他的姿态堪称闲庭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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