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长不到6米,宽和高度均不足2.5米的狭小房间中,魔人含笑低语。
这可不是在说,有了猎犬的担保,内阁可以安心。
而是有了这句承诺,天人五衰才可以安心,调用猎犬的力量替他们处理掉那个百分百会妨碍他们达成夙愿的告死乌云。
不过,稍微有点可惜,黑发青年脸上挂着一点也不带惋惜之意的笑容,低声喃喃道,本来还想在最后再见你一次呢
只是这片云的轨迹实在是难以预测,他特意千里迢迢赶来也还是扑了个空。
他是想要再见一次的。
那个把他从尸体堆里扒拉出来的人。
那个见证了他从迷惘走向坚定的全部过程的人。
那个试图打消他的美好愿望,最终被他亲手炸毁了返回横滨的飞机的人。
他可惜怎么就是杀不死那个人。
白发的青年挥挥斗篷出现在费奥多尔身后,像是一只欢快的白鸽在扑腾自己引以为傲的翅膀:费佳费佳!你安排的事情我都做完了!作为这次的奖励,再给我讲讲你和乌云先生的故事吧!
乌云是一朵自由的云,而小丑是追求自由的小丑。
所以小丑对乌云也感兴趣极了。
啊,好啊,费奥多尔单手撑住下巴,眼神淡淡的往上抬这是回忆的意思,那就要从六七年前的一个冬天说起了。
西伯利亚的冬天很冷。
不,应该说只要是在西伯利亚,几乎就没有多少暖和的时候。
一具新鲜的尸体,在户外只消一阵风的功夫,就会变成冷柜里的一块冻肉。
生命的挣扎,血液与温度,罪与恶这些东西在自然的伟力面前与一捧雪、一场雨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人类可以人为的构建出区别。
啧,这里居然还有孩子?这群人让孩子参与械斗?!
一道被寒潮冻得发紧的低沉嗓音透过雪堆传了进来,朦朦胧胧的听不太真切。
随后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小心的拖出雪堆,一边还低低的用他国的语言骂:不用等后援了,今晚先去剿灭叛徒的大部队,漏网之鱼可以慢慢来。
刚出任港口黑手党干部一职就被远派来镇压因为首领权力更迭而引起的叛乱,告死乌云看上去脸色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冷冽。
然而,却也是这样一个冷峻得本人就像一块冰山的黑发男人把他的尸首拉出了满是尸体的小雪丘,也是这个人发现他尚有呼吸的痕迹,毫不犹豫的抱起少年人冰冷的身体,用体温争取一些抢救的时间,一边高声呼喊医疗队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