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刚一落座,她就低头叫道:“对不起——!”
降谷零也被她吓了一跳,无奈地笑了笑:“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道歉?”
西九条薰抬起头,眨巴着黑乎乎的眼睛,一直都很苍白的脸色染了薄红,这让她看起来健康了不少。“不、不知道,但觉得零心情不好……就、就道歉了。”
降谷零低垂着眸,深深地叹了口气,苦笑着轻轻说:“……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好……”
他抬起眼注视着西九条薰。她把一头乌黑美丽的长发散了下来,黑发黑衣更显肌肤胜雪。他想到印在她雪白脖颈处的红痕,又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西九条薰不知道,他一直很想在她身上留下这样的印记。情到浓时,在如云缎般美丽的肌肤上刻下他的烙印,心里只是滚过这样的想法,就能让他克制不住兴奋,在她身上几次失控都是这样的时刻。因为小薰怕疼,所以他拼尽全力克制自己,将这种冲动转化为更深的动作,转而烙进她身体里。
他很怕让西九条薰知道这样的想法。
跟想象中温柔的零不一样,好讨厌。
害怕她产生这样的感觉。
但现在,一向怕疼的小薰允许别人在她身上留下这样鲜艳夺目的吻痕。
她没有赴他的约,没有回他的通信,却有时间和别人在一起。
“那个……你要找我说什么?”降谷零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弄得西九条薰坐立难安。
降谷零终于挪开了视线慢慢说:“待会儿小薰就待在这间会客室不要出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顿了顿,他补充道:“可以让外面那个男人陪着你。”
假如文字有长相的话,“外面那个男人”一定长成了几把带血匕首的样子。
嗯……零和西九条希罗先生有什么仇吗?两人明明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吧?
难、难道他认出希罗就是库拉索了!
西九条薰瞪圆了眼睛,正要说什么,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闷闷的声响——似乎是什么爆炸了,然后室内的电灯闪了两下熄灭了。屋里瞬间只剩下从窗外照进的浅淡月光。过了几秒,连月光也被乌云挡住了。
西九条薰想起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
“怎么这个时候就——”降谷零在黑暗中抓住西九条薰的手,急急说:“在这里很安全,别出去!”
“零!”西九条薰下意识抱住要离开的降谷零,手臂搭在腰腹上轻轻收紧。降谷零愣住了,身后抱上来的躯体又软又凉,他不合时宜地想道,如果不是这种状况,他大概会忍不住抱回去吻她。
他觉得西九条薰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她只是抱了一下便松开手。
“没事了,你去吧。”
降谷零回头看了她一眼,光线太暗了,他只能看见那双纯黑色的眼睛幽幽亮着。察觉到他在看她,她笑了下,很温柔的笑容。
“注意安全。”她说道。
降谷零回到宴会厅前先跟风见裕也通了简短的电话。
“行动提前!”
交代完,他挂断电话,摸黑进入宴会厅。突如其来的事故让参与宴会的大人物们都慌乱起来,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间或能听到“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质问。铃木财团事先安排的安保人员正在紧急疏散人群。
这家酒店是铃木财团名下酒店,一共四层,宴会厅位处最顶层。为求时尚,四面墙都装了落地窗。周围到处都有绝佳的狙.击地点,降谷零也无法肯定琴酒的子.弹会从哪个方向打来。
组织今晚的任务是暗杀警察厅的一位高官。说起来,这位高官勉强也算是降谷零的上司。尽管是上司,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利用权势与黑.手党勾结,大肆敛财,无论是毒.品枪.支交易、放高利贷,还是贩卖器.官都有涉猎。甚至还有专门拐卖幼.女这种极端无耻的行径。
降谷零明知道他作恶多端,但因为他权势滔天,为人又十分谨慎,一直没有抓到足够一击击溃他的证据。正因如此,更不能让组织现在就把他杀了。
一片黑暗里,高官胸口的衣扣闪着淡绿的荧光,那是贝尔摩德伪装成女服务生想办法涂上去的。
风见怎么还没到——降谷零额头渗出薄汗。今晚本该由他引爆炸.弹,炸掉照明设施,不知道怎么会提前。但他不能靠近目标人物,否则绝对会被怀疑。
目标人物的胸口已经出现了红色激光器的光点,降谷零大脑飞速转动,思考着解决方案,身旁却忽然响起贝尔摩德压低了的声音。
“马上要结束了,准备撤退吧。”
这女人在他身边的话就什么都做不了了,这么想着,一颗足球猛然从黑暗里射出,正中目标人物的脑袋。伴着他沉重的身体“扑通”倒下的声音,一颗子弹穿透了东面的玻璃,炸起了黑暗的宴会场中又一阵此起彼伏的叫喊。
马上宴会厅的大门处冲进来一队人,带队的是风见裕也。虽然姗姗来迟,风见裕也还算漂亮得很快控住了混乱的现场。
降谷零松了口气,觉得这种情况琴酒应该暂且不会再出手了,却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咬牙切齿地对贝尔摩德说:“那个足球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宴会场会有这种东西!”
贝尔摩德竟然诡异地沉默了下,没有附和他,反而说道:“算了,既然失败了,就先撤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