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以帮我们叫一下女仆长和那些结婚的女仆吗?如果能再借我一个空房间就更好了。
没问题。
下午四点半,一切准备就绪。
别墅二楼的会客室被借给了平岛阳和伊达航,长桌从这头横到那头,相当适合用来审讯。
第一个进来的就是女仆长,40多岁,微胖,素面朝天,头发编成了麻花辫盘在头上,面对警察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别担心,女士。伊达航开口安抚,我们只是有一些疑惑需要你来帮忙解答一下,本案和你没有什么其他关系。
女仆长小心翼翼坐在他们对面,两手揪着工作服上的围裙。
你觉得在最近几天里,赤司宅有哪些同事反常吗?平岛阳撑着脸问。
反常得确实有那么几位。女仆长开始回想,第一个是小雪,她昨天突然和我打了申请,把自己的日班和泷枝的夜班换了。第二个是静子,手脚伶俐的小姑娘昨天居然摔了好几个碗,还把手割伤了,请了一下午的假。
小雪卷岛雪。
泷枝月见泷枝。
静子安山静子。
你说的这几位都是已婚吗?
都是已婚。
嫁得是谁?
不清楚,但应该都是在赤司集团工作的人,毕竟我们在这儿工作,也见不到其他公司的人。
那她们明明都嫁人了,为什么还不搬出去住呢?总不会是赤司征臣先生不允许吧?
那还不是因为她们三个家穷。
说起八卦,女仆长一扫先前的拘谨,开始眉飞色舞,我只去看过卷岛雪她家,那真是穷得叮当响,有那家和没有差不多,得个病拖累死人真不是假的,依我看啊,其他两家的情况应该也和卷岛家大差不差。
卷岛雪,月见泷枝,安山静子她们三个平时关系怎么样?
卷岛雪和安山静子有过一些冲突。月见泷枝和谁关系都挺好,能说会道,卷岛雪和安山静子后来和好还是她在中间调和的。
很好,关系错综复杂的三选一齐了。
已经熟悉漫画套路的平岛阳点点头,又问:这里面谁依旧爱美,喜欢戴头饰?
他这话问得太理所当然,仿佛女仆长天生就应该知道答案。这让女仆长的脸上八卦的表情当场顿住,随即转化成一种类似摸鱼被上司当场抓包的尴尬。
抱歉,这个我不清楚。女仆长说,我们在赤司家工作是有宿舍的,大家都住宿舍,我负责在早上叫今天上日班的人起来。因为敲门就行,所以从来没进其他人的宿舍过,没看见过有人戴头饰。
那一个宿舍几个人?
两人。
叫她们仨的室友进来,你可以出去了。
女仆长离开会客室五分钟左右,三个二十七上下,妆容精致的女性走了进来。
坐。平岛阳抬抬下巴。问你们几个问题,关于你们室友的。
几位女士坐下,平岛阳将之前问过女仆长的问题又了问一遍。
戴头饰的话,那应该是静子。金发女士举起手,我曾在她的抽屉里看见过很多漂亮的头饰。
得到最想要的消息,平岛阳和伊达航对视一眼,从椅子上起身。
麻烦通知赤司征臣先生,我们要对上述三位女士的宿舍立刻进行搜查。
这是通知,而并非商议。
那我们需要干点儿什么吗?一辈子就被警方传唤了这么一次,该走什么流程完全不清楚,女仆们都站在原地,满脸茫然。
你先过去吧,平岛前辈。伊达航指指门口,这些女士我来安排一下,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平岛阳点点头,迈开腿向门口奔袭。
女仆们居住的宿舍离主宅有些远,平岛阳下楼梯时跑得太急,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一滑,直接从一楼半摔到一楼,脸着地砸在了地毯上。
地毯很软,摔上去并不很痛,但半个楼梯的高度放在那里,平岛还是出现了短暂的失力现象。
他趴在地上缓和了几个呼吸,才慢吞吞爬起来。
嘶!平岛阳摸摸鼻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可摸着摸着,他在鼻梁上摸到了一道小小的伤口。
这道伤口横在鼻梁上,很浅,但伤口平滑,一头浅一头重,类似刀伤,绝对不是磕出来的。
他眯起眼睛,开始观察周围。
没有异常的顶棚,平平无奇的绿植,造价昂贵的花窗,实木制造的房门
[水渍楼梯上的一小块水渍,没有光的地方很难看清,不注意的人踩上去容易滑倒。]
[地毯手工制作的羊毛地毯,保养得当,手感厚实,但似乎被人移动过,有些许歪斜。]
平岛阳一愣。
他后退几步,在地毯尽头前蹲下身,一点一点卷起地毯。
下面是一根尾部嵌入橡皮块,从而得以竖立起来的钢针。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