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的脑壳比太宰硬得多。太宰脑门上肿了个大包,自从被捞上岸来就一直昏迷不醒。松阳无奈地捋开湿漉漉的刘海,从河里爬出来,拎了太宰放在背上。
他熟门熟路地把太宰背回他的小公寓,从门口的信箱里摸钥匙时,摸出一堆花花绿绿的jk援交小卡片来。好容易喀啦喀啦地打开公寓门,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郁到呛鼻的咖喱气味。
看来上一回跳河,太宰又没能自杀成功。自己不在的时候,这家伙到底过着怎样无可救药的生活啊。
松阳任劳任怨地清理了堆成小山的垃圾,忍无可忍地丢了沾满咖喱的餐盘,收拾干净房间。倒不是他天生洁癖或者爱收拾什么的,主要是以前偌大一间村塾也是他一个人打理,硬生生把一个天照院奈落首领逼上了人妻的道路。虽然太细致的家务活依然苦手,但是保持房间干净还是可以做到的。
太宰大概是傍晚时分醒过来的。他隐约闻到了米粥的气味,就在床上欢快地蹬被子:“松子松子是不是松子——”
松阳拎着汤勺靠在房间门口,颇无奈地看着他。
两人的晚餐是在小卧室里解决的。因为太宰不肯离开暖乎乎的被窝,就在床上架了个病号桌,他俩一人一头,坐在床上喝掉了一大碗白粥。
“松子最棒啦。有松子的地方就很安心喔。”
太宰舔着嘴角的米粒。
“结果那天还是被路人捞上来了,可恶!我真的以为松子丢下我一个人死了,这两天一直觉得超寂寞的……连搭讪咖啡店小姐姐的次数都锐减成一天一次了。”
……看起来还是有搭讪的心情嘛。
松阳放下筷子,在太宰的电脑上敲字,大致讲了这两天变成一只白色企鹅,然后遇到了以前的学生的事情。
说来奇怪,自从想起了他们的名字,脑海里的确偶尔开始出现模糊的画面了。有时是银发的孩子叼着糖从他面前跑过去的样子,有时是孩子们在道场里练习的画面,就连“松下村塾”的模样,也似乎在回忆里出现了一个轮廓。
他的记忆就像一滴滴在宣纸的清水一样,以松下村塾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缓慢地延伸清晰。
太宰嘴里咬着勺子,看得很认真。就在松阳敲到银时一直表示不相信的时候,他突然插嘴道:“刚刚就想问了。这个人是不是喜欢你啊?”
啊?
松阳放在键盘上的指尖一顿,敲出一行字来:[跟小太郎一样,我们以前也是师生喔]
“嗯……但是,的确在爱着呢。”
太宰把勺子从嘴里拿出来,嘴角勾了个洞悉一切的狡黠笑容。在松阳反复检查是不是自己敲的字有容易被误会的地方时,他已经向后一仰,倒在了被子上:
“这个世界也有各种各样的师生啦。像定番一样时不时跑过来用‘罗生门’捅老师的学生也是存在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