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头几乎低得要触及地面。
“幻想着不需要再有别人介入,只有我们两人,也能得到幸福。”
虚对被囚禁在意识中的松阳投去一瞥。松阳在他的身体里,所有言语、所有情景,都能落入他的耳目中。
“松阳是不会原谅你的。不,就算他想原谅,现在也已经做不到了吧。”
虚露出恶质的笑容。
“这都是你一个人种下的恶果。”
那个名字就像一把尖刀,径直把胧的心劈开了两半。但是,光是听到那个名字,胧心中仍然有残余的幸福感。
松阳。松阳。
哪怕这个人在这个世间只剩下一个名字,只剩一缕未亡的气息,他也能为此活下去。
“退下。”
“是。”
全身鸦黑的男人涉水而来。
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不会有这样轻蔑且志在必得的笑容。
松阳曾经也是[虚],他知道作为虚的时候,连一丝人类的情感都很难拥有,更别提夸耀自己的实力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事到如今,你还在妄想什么?)
虚被打湿的睫毛长长的,垂下来的时候多少显出了跟松阳一样的柔软,但是睫毛下的眼瞳透着可怖的狂气。
(谈不上妄想。只是实在想念学生,所以从另一个世界挣扎着回来了。)
(倘若他们都像胧一样乖巧的话,我会好好代你照看的。)
说着,虚眉眼一弯,露出了与松阳别无二致的温和笑容。
在柔软的唇角下,是玩乐一般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