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古先生,‘常暗’是什么虫?”
松阳突兀地发问道。
这是下午偶然从长老那里听见的,似乎跟银古有什么关联的样子。
虫师走在他前方,所以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略微迟疑了一刻,银古回应了,声音里依然有淡淡的笑意:“今天的提问次数已经没有啦。”
松阳懵然:“我今天还没问过虫的问题呢。”
“因为你跟其他虫师说话了,所以扣除次数作为惩罚。”银古笑了,放慢脚步走在松阳身边,“什么时候准备去要人家联系方式,吃饭看电影约会?”
“不会啦。”
因为时间还充裕,他俩就沿着洒着白色月光的林中小道,慢慢地往回走。在森林中行走的时候,银古不肯点灯,只拉着松阳手腕牵引他。
虫师翠绿的眼睛蕴着月华似的,发出绿莹莹的微光,看上去又如梦似幻,又有些不祥。
“点灯是为了不让夜间捕猎的人误伤。”银古跟他解释,“这一带都是狩房家的地盘,就不用担心了。”
松阳放心地让他拉着,问:“银古先生从小就是一名虫师吗?”
“十岁以前不清楚,十岁之后的话,基本都在跟虫打交道了。”银古用拿着烟的手挠了挠头发,“本来就是这种招虫体质,不当虫师的话,基本活不下去吧。”
“那么小的话,怎么生活呢?”
“跟着今天看到的那种虫师队伍,或者在村民家里蹭吃蹭喝呀。”银古笑了笑,“松阳呢?很少听到你说起小时候的事。”
其实不是他故意不说,而是时隔五百年,大多数确实不记得了。现在仔细回忆想想,也并不是每次都会遇上对他喊打喊杀的坏人。下雨天的时候,也会有善良的陌生人给他打伞,揉过他的湿漉漉的发顶。
“貌似也是在四处流浪的样子。”
发现如果能好好地伪装成一个普通人,好像就会被大家温柔相待。于是每天都在小心翼翼地伪装着,学习别人说话和笑的样子,害怕被别人看出不妥来。
“小孩子总会对有的没的很敏感,看到同龄的孩子,还会突然觉得不想活了,噗通地跳河里去。结果发现自己是不会死的,大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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