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这样想着,泽田纲吉从没想过良机竟然也会哭的这么可怜。就像是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哭的那么可怜。
所以说终于开始想着,是不是她受伤的时候也会难过,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会想要被保护在身后,而不是冲上前像个女战士一样貌似无所畏惧的面对一切。
泽田纲吉坐在病床边,静静看着躺在床上的红发少女,等待她的苏醒。和第一次见面比起来,良机除了一头依旧灿烂的红发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相似点了。不过这也是泽田纲吉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看良机的样子。
看着良机皱起的眉,泽田纲吉不由猜测她在未来遇到了什么事情,想着想着,却发现良机已经睁开眼睛盯着他。
“啊啊!你醒了!!”泽田纲吉显得很高兴的样子说着。
良机淡淡的看着他。觉得她的口气有点奇怪,狐疑的目光让泽田纲吉飞快的转移话题:“那个,据说那个是十年后火箭筒,我吓了一跳,呃……是发生了什么吗?”
良机看了他半晌,默默的转过头,垂下眼睫看上去一句话都不想说的样子。
“……”泽田纲吉惧怕她这样的表情,甚至惧怕从她口中听到对自己没能保护她的怨恨,“嗯……是被袭击了吗?”
“……不。”良机淡淡的说着,勾出一个极浅的微笑,露在被子外的手指握住了白色的布料。
当听到良机这句话,泽田纲吉就松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的答案却让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只是被埋了而已。”
这么说的时候,良机的手紧紧握着,尽力维持着颤抖的笑容:“只是把我埋了而已,完全没有考虑……我会不会到未来呢……!”
“……!”
“这才没有什么,我一点也不在乎。反正无论怎么样,我都是多余的。”良机丝毫不理会已经呆在一边的泽田纲吉,自顾自的说着,“啊,反正我就是这样的存在,无论是谁都不会需要我,总能找到代替的吧。我这样的存在……”
“不是这样的!”泽田纲吉用力抱住良机,第一次毫无顾忌的说着自己内心的誓言,“我一定会保护你!只要我活着,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泽田纲吉能感觉到良机颤抖着的身体挣扎着,但是却更加用力的把她抱紧:“我会变强!我一定会变强的!”
不知道如何用更加打动人心的言语表达自己的坚定,泽田纲吉用力抱紧他所深深喜欢的人,直到良机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最后终于妥协的瑟缩在他的怀里。
“别骗我了……”
“我发誓”
好半晌,泽田纲吉听到带着哭腔的声音说着:“书上说,男人只有在心虚的时候才会发誓。”
夏天的衣服那么薄,温暖的泪水就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落在泽田纲吉心间。
“我不骗你。”
如果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容易的,那就迎难而上吧。
有生以来第一次,泽田纲吉不是被别人照料而是照顾别人。等到良机哭的累了,闭着眼睛在他怀里睡着,泽田纲吉才觉得自己四肢各种麻。
想要把睡着的良机重新塞回被子里,却发现,明明刚才还哭着闹着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跑出去,但是现在却孩子一样揪着他的衣服不放手。
哭笑不得的转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泽田纲吉躺在床上想着未来的事情。虽然来意大利之前说着要保护良机,但是他心里依旧有着要依靠良机的想法,直到刚才,泽田纲吉才终于有了一种接触到现实的感觉。
必须要更加了解这里才可以,也必须要知道自己面对什么。到这时泽田纲吉才想到,刚到意大利的时候,巴吉尔所说的宴会就要开始了。就算再废柴,泽田纲吉也记得电视里所说的那种为了争夺继承权之间的残酷角逐。
他不想成为牺牲者,所以就不能失败。而此刻在意大利,除了拥有彭格列初代血脉和能够使用的那个什么火焰……
泽田纲吉痛恨自己当时的不注意听,甚至连他现有的筹码都无法确定。但是此刻他不想再因为对未知的恐惧而逃避责任了。
想得这么认真,但是看到身边明明还撅着嘴却睡的唏哩呼噜的良机,泽田纲吉的惰性还是浮了上来,也闭上眼睡着了。
梦里他变成了飞机机器人威震天,把学校嘲笑他是废柴的人全部殴打一顿,把要让他当黑手党的人全部殴打一顿。在后来成为了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过着朝九晚五还房贷的日子,每天都会重复着[要出发了。][路上小心][我回来了。][你回来了。]的简单对白。
他走路都会摔倒,会被她狠狠嘲笑着拉起来,周末的时候会去快餐店吃各种口味的汉堡,更经常的贪心赠品把套餐加大,两个人吃的肚皮朝天。不知道为什么,泽田纲吉却觉得有种想要哭出来的感觉,似乎那种生活真的已经渐渐远离了。
睁开眼的时候,泽田纲吉已经忘记了他曾经做过这个梦,只觉得有些晨昏颠倒的错觉,扭头看到良机还在睡着,呼吸已经很平稳。
好像察觉到了周围气愤的变化,良机的睫毛微微抖了抖,泽田纲吉忽然发现他竟然还和良机在一张床山躺着!
面皮薄如纸的少年几乎快要羞的几乎要烧起来,狼狈的从床上叽里咕噜滚下来,造成了巨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