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挂满服饰的长架推到了她跟前。
鹿伏兎砂糖扫了一眼,迟疑道:“还需要换衣服吗?”
女人饶有趣味地看着她,轻笑道:“还是换下比较好哦~”
“你身上的衣服可不便宜,材料和做工完全是名家手笔,如果不换的话,很容易被认出来呢。”
“虽然club的保密工作一向非常到位,不过为了减少麻烦,还是换一下比较好。”
从和服的款式细节来看,应该是位新婚不久的“夫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伎町这里,也许是来找流连欢场的丈夫?或是受到冷落买醉消愁之类的?
管他的,她可不在意这些。
她在意的只有之后的“表演”,这可是她一眼相中的目标对象。虽然麻烦了些,但直觉告诉她,非常值得。
沙发上,不知道女人盘算的鹿伏兎砂糖非常好说话,听完直接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好乖。”
女人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她的脸,转身指着挂在衣架上的衣服,笑得艳丽,“是喜欢猫咪,兔子,还是小狗?”
?
鹿伏兎砂糖打了个问号,顺着方向看了过去。
三秒钟后,只见坐在位置上的少女“唰”地起身,一个鞠躬,就朝外面跑。
只不过,还没跑出两步,就被女人柔柔地拉住了手腕,轻哄道:“你穿肯定会很好看的。”
“价钱翻倍怎么样?”
鹿伏兎砂糖:“......”
这钱,似乎也不是很好赚。
...
伎町下起了雨,丝丝密密,落在人身上宛如冰针一样得疼。
电话依旧没人接。
禅院甚尔听着手机里慢吞吞的“嘟嘟”声,烦躁挂断电话,直接大步跨进雨里,丝毫不在意身上被打湿后割人的冷意,速度极快地朝伎町东区的极乐club而去。
东区那边他一向不怎么过去。
除了赌场,他对这里的夜场和红灯区都没什么兴趣,自然也不会去那些产业较为集中的东区。
但这不影响他清楚里面都是些什么货色。
毒/品、情/色、暴力、赌博……
那种天真的大小姐在这里,和羔羊掉入狼窝没什么差别。
尤其是她看人的眼神,对这些垃圾的吸引力有多大,他很清楚。
毕竟,他也是垃圾。
低骂了一声,男人忍不住加快了速度。细密的雨幕被他锐利的身形破开裂口,扬起一层朦胧的水雾。
水雾之下,是一双散不去阴郁和暴戾的暗绿眼眸。
...
十分钟后,极乐club。
禅院甚尔随着人流入场,一身冷到北极的水汽,让拥挤的队伍下意识给他空出了一片距离。
“先生,入场需要服饰整洁。”
他被入场处的安保人员拦下。
啧,麻烦。
男人不耐地随意侧过脸,对着旁边一个穿着宽大外套的路人不客气道:“衣服给我。”
路人:??
“快点。”
他狭起眼,“我赶时间。”
路人当然不情愿,皱眉刚想骂人,结果刚一抬头,瞬间怂了。
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侧,只隐隐露出一双让人瘆得慌的绿眼睛。这人不说话盯着人的样子,简直和他昨晚上看的雨夜杀人魔简直一模一样。
路人头皮发麻,飞快地将衣服脱下递过去。
禅院甚尔接过,随便往身上一套,瞥向安保,大有再敢拦他就当场揍人的架势。
安保犹豫了下,放行了。
他身后,路人瞅着男人穿上他限量版的外套后无情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默泪。
他排队两天两夜的限量版,果然贼好看。
...
进入内场,灯光在疯狂闪烁。
这种对于普通人来讲会被限制眼力的昏暗场地,对天与咒缚而言却毫无存在感。
扫了一圈不见人,禅院甚尔上了一侧的楼梯,靠在扶栏上,眯起眼打量全场。
没有……?
难不成被带出场外了?
他不得不思索起了最烂的结果。
这时,一杯透红的纯真玛丽被人递了过来,托着杯座的手指白皙修长,手腕上的配饰价格不菲。
禅院甚尔漫不经心地侧眸,扫过少女甜美的容颜,又转了回去,没搭腔。
少女见状,反而更羞涩了几分。
这人的正脸比她想象的还要好看。
扫了一眼下方给自己打眼色的朋友,搭讪的少女鼓足勇气道:“那个……你想要下去换下衣服吗?”
“小心感冒。”
从男人进场开始,她就注意到他了。
虽然头发有些狼狈地贴在脸上,但怎么也掩不住优越的轮廓线。外套随便套在身上,里面却湿透了,肌肉线条在灯光下简直明显到不行。
“喂,见过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吗?”
少女正紧张地等着男人回答,结果被反问一通,猝不及防地愣住。
“高领,窄袖,裹得很蠢,见过吗?”
男人声音低哑,“大概二十分钟前到这里的。”
“呃....好像没有。”
少女小声回答,“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
状似随意地回了她一句,她明显感觉到了男人的焦躁,他似乎准备换个地方了。
“请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