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是在害怕着什么?害怕再次得到的自由即将终结?梧言转移了话题,将被玻璃冻冰的手指收回,指尖微红。
『融合度越来越高,但是你却未曾想起任何东西。』对方看似说出了不相干的话。
没错,融合度不仅仅是人格的融合,同样也是你跟潜意识也就是记忆的匣子的融合度。梧言大大方方的直接承认自己玩的文字游戏。
『哈,』少年的腔调变得讥讽又阴阳怪气,『所以你将我的那段虚构记忆停留在最美好的天国里难道算补偿吗?』
你不喜欢吗?梧言有些诧异。
『谁会喜欢虚假的东西啊!』伴随着一声怒吼,对方当场下线。
梧言目光从远方天边的缕缕丝云移回到自己手中的纸袋里,心头涌出大片茫然。
为什么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梧言:真难,过于真实的不会有人喜欢,美好虚假的也有人不喜欢。
梧言:谢邀,我就是讨厌你。
太宰:谢邀,我只是单纯想杠一下而已。
梧言:?
下一秒,世界爆炸(没有)
第77章
辞别了黄金之王, 梧言提着装着炼金书和手稿的纸袋准备去车站,在这之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手里的终端机根据搜索浮现一列伴手礼排行榜, 手指滑动着屏幕筛选着能够送给织田作之助他们的、合适的、有可能会喜欢的伴手礼。
脚步在一家装潢华丽的店面前停滞,目光隔着玻璃窗浏览着展示架上精致的点心, 打定了主意,果然还是吃的更好一些吧?织田作之助家小孩子比较多,一般小孩子都应该喜欢甜点, 只不过织田作之助喜欢吃辣, 口味需要注意一下
再次走出大门时,手中提着好几个纸袋, 纸袋里装着各式各样被包装好的点心, 回想了一下自己是否还有所遗漏,发觉没有之后打开了地图准备导航到车站回横滨,他其实真的不路痴, 只怪这里的高楼建的都一模一样。
你要回去了吗?一道稚嫩的少女音传入耳畔。
梧言目光从终端机上移开看向声音的来源,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红色一身暗红色的小洋裙和小礼帽,栉名安娜白净的小脸上带着细汗, 说话时字句里藏着喘息。
是啊。
梧言蹲下身与对方平视,据说这样能够充分的给予小孩子安全感和尊重。
目光的注意力忽然透过栉名安娜注意到不远处小步跑来的十束多多良。
十束多多良在栉名安娜身边站定, 撑着膝盖喘了几口气, 安娜,怎么突然跑那么快?
栉名安娜拉着十束多多良的衣袖,一双漂亮的宛如红宝石的眼眸盯着十束多多良, 即使栉名安娜什么都没有说但后者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十束多多良浅笑着给予肯定,想做什么就做吧。
栉名安娜得到了支持, 她松开手从小洋裙隐藏在褶皱处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血色的玻璃珠放在梧言的手心。
栉名安娜认真地说道:送给你,谢礼。
如同一片死海的漆黑眼眸中掀起了浪花,小小的浪花拍打在长满青苔的礁石上又再次缓缓褪去,面上失笑着,不用谢,这个对于安娜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给我没关系吗?
你救了多多良。栉名安娜嘴角罕见的上扬,这一抹笑意宛如冰雪融化的暖阳。
是因为救了十束多多良,所以我们已经是朋友,可以送给自己当做谢礼的意思吗?
唔,那这盒点心送给你吧。梧言愣了没一秒,他重新挂着笑容,收好玻璃珠从纸袋里掏出了包装精美的点心放在栉名安娜怀里。
包装礼盒的绸带是红色的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火红色的绸带搭配着橙红的礼盒花纹,一眼看过去如同展翅欲飞的火凤凰一般鲜艳,梧言知晓栉名安娜喜欢红色所以从而专门从中挑选而出。
不是准备送人的伴手礼吗?十束多多良见梧言的动作下意识问道。
这是我多买的一盒,梧言没有过多解释,直起身体朝着两人告别,再见。
十束多多良牵着栉名安娜挥了挥手,一路顺风。
灰色的围巾在风中扬起,伴随着黑色发梢的弧度与主人一同消失在远方。
说起来我们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十束多多良后知后觉,手指抵着下巴语气有些懊恼。
没关系,栉名安娜捧着梧言给的点心,礼盒上面花纹的红色繁丽又鲜艳,她确信道:他跟我们一定会再次见面的,一定
十束多多良闻言笑着,好,那下次见面一定得请他喝一杯才行。
嗯。
没想到随手改变的命运会给予自己如此意外又惊喜的回礼,指尖拿着血色的玻璃珠,玻璃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这是栉名安娜鲜血凝结而成的,具有一定的占卜效果。
目光欣赏着纯粹的玻璃珠,下意识想要从中得到什么答案,玻璃珠顺应梧言的想法其中一个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没等他看清楚那个身影如同在水中的倒影一般摇晃了几下最终还是完全消失。
梧言有些困惑,是自己的想法不够强烈吗?
『说不喜欢透剧,现在某人又在干什么呢?』没等梧言再次尝试,脑海中少年讥讽的声音响起。
你在教我做事?梧言言简意赅杠了回去。
『?』
没有理会对方的讥讽,梧言将手中的玻璃珠收回了口袋妥善放好,这可是别人送的礼物,绝对不能掉了。
电车里人流喧杂,伴随着到站的提示音不断地更换着乘客,脚步声携带着分辨不清的言语和电车发动时的声音相互交织出名为吵闹的噪音,梧言不动声色的将围巾再次提高,手中捏着纸袋的绳子尽量缩小自己的占地面积从而方便他人行动。
时光荏苒,变迁之风却并没有在这席卷,暖色调的灯光洒在玻璃杯上映衬着其中的液体波光流转,一切如同昔日一般浓醇又温馨。
酒吧的门被推开,夜风夹杂着冬季的凌冽寒意冲散酒吧里的能够使人昏昏欲睡的温暖安逸。
太宰。坐在吧台前的红发男人对走近了的青年举了举杯子。
穿着驼色风衣的青年携带着刺骨寒意坐在男人身边,嘴里抱怨着:冬天好冷,都是因为这种要冻死人的温度,我都不能愉快的入水了,连带着原本决定想要跟我殉情的对象一听见我想入水溺死时都瞬间萌发了求生欲。
冬天入水会感冒吧?搞不好还会得风湿。织田作之助将目光从太宰治身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