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言这边已经解决了那些被悬赏吸引来的乌合之众,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垂着的手里紧握着水果刀,这就是他为什么不经常使用异能的原因?
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梧言的这份异能,可绝对不是出口成真这么简单。
目光落在地上躺着的那些人身上,是与不是,让他测试一下就能够得到答案了。
没等他采取行动,身体控制权一瞬间被交接,梧言风轻云淡的说道:不要多想。
『哈?』被夺走控制权的少年气的跳脚,『你果然瞒着我什么!』
没有。梧言坚持着重复。
不再理会脑海里少年的质问,他抬起脚步走向太宰治那边,后者手里提着纸袋看起来十分乖巧,罕见没有什么搞事的举动。
梧言接过纸袋,目光落在纸袋里,拿出两个纸袋递给对方,这是答应织田的伴手礼,要麻烦你帮我转交一下了。
太宰治挑眉接过,你不亲自送给他吗?织田作肯定会很开心的。
梧言无奈的说道:谁能想到我身上有悬赏呢?
看似是没头没尾的跳跃性话题,太宰治明白了梧言的意思,打开纸袋扫了一眼,看似抱怨着:梧言没有给我买吗?
你是小孩子吗?
这不是小孩子的问题这是梧言心里有没有我的问题!太宰治强调着。
露出被打败了的表情,从剩余的两个纸袋中掏出一盒点心,上面系着漂亮的金褐色丝带,这盒给你。
里面装着什么?太宰治接过,有些好奇。
应该是蟹肉或者蟹黄做成的点心?梧言也不太知道叫什么,当时他只看见蟹这个字就买了。
什么嘛~太宰治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本来以为梧言把我忘了呢~
说起来,梧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清点了一下数量之后,目光移到一边的太宰治身上,你是不是拿了我房门钥匙?
你发现了啊。后者全然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铜色钥匙递给梧言。
接过那把小巧的铜色钥匙,总感觉与印象里的不符合,是这把吗?
是的哦。太宰治肯定的点头。
梧言将信将疑的把钥匙挂到了那串钥匙中,身边的太宰治忽然出声:梧言你还记得我家在哪吧?
嗯?梧言低头收好钥匙,你从港口mafia叛逃之后居然没有搬家吗?也不怕中也把你家炸了。
真不愧是梧言,一眼就看出我叛逃了。太宰治感叹一声,重点反而落在了其他浅显的地方。
是你自己跟我说你有正经工作的哦。梧言低着头查看纸袋里的稿纸有没有遗失,言下之意暗指港口mafia不是正经工作。
太宰治愣了愣,接着噗嗤一声笑出声,话题回归,他语气若有所指,你没注意到当时我家有多么简约吗?
诶?
梧言尝试着回想了一下,当时去太宰治家他家客厅确实什么都没有,除去沙发茶几等东西可以说是家徒四壁,这说明太宰治并不是经常回那个房子,也就是说,那是太宰治暗地里的房产。
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天天摸鱼被森先生扣完了薪水才没钱装修的
这天没法聊了,太宰治叹息一声,有气无力的朝梧言挥了挥手,明天见。
梧言站在酒吧大门前,伴随着钥匙扭动发出的嘎达开锁声,门应声而开。
酒吧里的陈设如同离开之时的那样没有任何的变化,硬要说唯一的违和点,那就是过于干净了,如同时光在此刻停驻,桌子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沉积灰尘。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必要的细节,也不必配合到那个地步,毕竟此刻只有他一个人。
眼前亮起半透明的电子屏幕,上面数据一点一滴的缓缓推进,像是在滴着沙砾的沙漏,距离临界值近在咫尺。
【人格:】
【融合度百分之八十九】
【分离度百分之三十】
指尖上人格那一栏,一系列详细说明展开:【(主)完整人格「(伪)第二人格与潜意识(记忆储存容器)」】
伴随着这一栏的展开打碎了系统页面的伪装,分离度一栏的数据开始逐渐模糊最终浅浅消失。
从始至终,都没有分离这一选项。
正如他所说,没有了记忆的自己还会是自己吗?为了能够变成「自己」,为了能够摆脱孤独固定存在,一切都可以接纳,一切都可以付出,一切,都可以牺牲。
梧言随手将纸袋放在书桌上,指尖点开横滨地图,庞大的数据组成蓝色的线条逐渐缩小变成一栋栋建筑地势高低的不同分裂成两极化的地区,他之前的布局成功在「书」身上打下了标记,只要融合度到达临界值
嘴角逐渐勾起,以为给了炼金书没有真理之门就没办法让自己当炼金术师吗?
「基石」这种世界的构成,早就有了合适的替代品。
唯一的问题只有,那个名为贤者之石的能量结晶,究竟是如何练成的。
露出思索的神色,手指从纸袋里拿出炼金书,打开封面却不是熟悉的炼金公式,而是一张白纸黑字的稿纸,不,不是一张,梧言拿起那些稿纸细数,足足有五六页。
是小说?先是疑惑接着变为恍然大悟接着又演化成带着一丝恐惧的小心翼翼。
是他写的小说。
梧言目光落在开头,从最初谨慎的一字一句逐渐变成一目十行,不出所料这没有结尾写到一半戛然而止的内容里充斥着人间阴暗面和不公,一字一句的间距中都充斥着哭泣音,透过第一视角判断出主角是一个惨到极致的小可怜,只是居然不是他所想的剧情?
『怎么样?』对方在此刻出声,细听语调中带着一丝忐忑。
惨。言简意赅的概括。
『怎么就惨了,好歹主角还有一个不顾一切陪伴他的玩伴!』少年不满的反驳。
这真的是你写的吗?梧言怀疑出声。
『什么意思?』感觉受到了挑衅般抬高音量。
我在你的文字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光亮,梧言垂下眼帘,注视着手中的纸,这个名为渊的少年,你真的把他写成单独的、存在的人了吗?
『我又不是专门写文的作家。』对方如此说着,接下了对方暗指自己文笔退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