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困难,玛奇在这一路中同样也耳闻过那两个家族,但可以尝试一下。
这是你的直觉吗?库洛洛看着玛奇,眼睛幽深不见底,还是凭借经验做出的判断?
直觉。玛奇这样简短地说到,但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是浅浅地勾了一下嘴角,说出口的话突然就带上了一丝温度,但如果是团长想要的东西的话,团长总会得到的。玛奇也看着库洛洛,补上了一句,这是经验的判断。
唔,玛奇你也会开玩笑了呢。库洛洛脸上的笑意变得明显了,是很普通的笑容,但竟然比邻家大哥哥还要温暖。
离开了玛奇,库洛洛几乎是横跨了整个日本,在海边的一座学堂里找到了小滴和富兰克林。
这是一座残疾人学校,小滴和富兰克林竟然混在了一堆失聪或者失明的孩子中,在老师不厌其烦的教导下,开始认真学习日文的五十音图。
平时没有旅团活动时,团员们都是各干各的事情,库洛洛当然不会闲到连团员的私生活都要插手,但当他看到小滴和富兰克林混在一群孩子中学习五十音图时,还是觉得有些新奇。
团长,小滴记性不好,但她永远不会忘记旅团的大家。面对库洛洛时,她乖乖地站好,我们不认识字,就被院长收留了,院长是个好人。
小滴不杀人的时候,实在是很像个呆萌的文艺女青年,戴着厚厚的眼镜,穿着黑色的毛衣,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胸有多大、身材有多好,就像她永远对自己记忆力不好没有自觉一样。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我们什么都不认识,身上什么都没有,就被院长收留了。富兰克林也在小滴的身边,开始说他们目前的身份,小滴是记性不好被抛弃的农家女,我是由于身高体型过分被别人排斥的大叔,这样说着,富兰克林慈爱地摸了摸小滴的头,小滴没有反抗,小滴是我的女儿。
团长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小滴在一旁问到。
有旅团活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正式活动,要全员参加哦。
嗯,既然是全体活动,小滴不来是不行的吧,毕竟需要小滴的能力来打扫尸体。这样说着,富兰克林又摸了摸小滴的头。
小滴倒是没有在意这个问题,团长这次亲自来通知?她有点疑惑:让派克或者侠客来不就好了吗?
因为团长很重视这次的活动吧。
确实,我有想要的东西也会很在意。小滴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把旅团活动的通知传达到了,库洛洛也准备离开,而在离开前,他见到了小滴口中是个好人的老院长。
老人正在孩子堆里,慈眉善目地询问孩子们今天吃了什么,学习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不听话的小孩之类的问题,文字伴随着手语,交流起来相当的麻烦。当老院长见到陌生的黑发青年和小滴富兰克林站在一起时,便走了过来。
老院长询问库洛洛是谁,在小滴开口回答前,富兰克林站出来说到:是路过口渴的陌生人,进来学校想借口水喝。
小滴看了看院长,又看了看库洛洛,没有吭声。
您好,库洛洛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客套地说到,学校里的孩子们真可爱。
是啊,很可爱。老院长的眼里有些怜悯,这么可爱的孩子们,只可惜上天对他们并不公平。
库洛洛笑了笑,没有反驳。
后来库洛洛又和老院长聊了几句,这确实是个悲天悯人的老人,他将自己一生的时间都投入了残疾孩子的教育中,但库洛洛却渐渐开始感到无聊。他随便找了借口,临走时向小滴、富兰克林,包括老院长一起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小滴、富兰克林,你们认识刚刚那个年轻人吧?老院长突然这样说到。
为什么这样认为?他们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反倒是小滴有点好奇。
老人叹了一口气:我这辈子见过太多的人了,谁和谁才是一起的,我其实看得很清楚啊你们这些孩子呀,就人小鬼大喜欢哄人。
抱歉院长,我们不是有意的,既然看出来了,富兰克林也不准备继续隐瞒下去,小滴眨了眨眼睛,他是我们的团长团长是个很厉害的人,下次我再把他正式介绍给院长您认识。
见了小滴和富兰克林之后,库洛洛又马不停蹄地找到了窝金和信长,窝金再次见到库洛洛很高兴,但他们和其他团员有所不同。窝金和信长都属于比较老派的人,虽然生活很粗糙,但是骤然来到了一个杀人犯法、规矩无比严苛的世界,他们一时半会没能马上适应过来,所以暂时生活得不太如意,干脆找了个闹鬼的烂尾楼住了下来,却导致附近的闹鬼传闻愈发肆虐了。
库洛洛把旅团活动的信息带了过来,窝金立刻两眼两眼放光,兴奋地表示自己好久没有活动过身体了。
等库洛洛说这次的对手还有陀思妥耶夫斯基时,窝金的兴奋就变成了愤怒,他把烂尾楼踩得轰隆隆的响,吼着发誓要把那个可恶的小白脸碎尸万段。
信长看着窝金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显然这副模样让他想到了以前锁链手刚出现时的情形。
库洛洛显然也想到了,但他只是耸了耸肩膀,没想去破坏窝金的兴致,好了,具体情况就这样,记得准时到达目的地,侠客到时候会给你们发更具体的情报。
在这之后,库洛洛又找到了库哔、剥罗列夫和派克,把旅团活动告知了他们,就这样,所有的团员已经通知到位,库洛洛做了一下准备工作,于是开始正式执行自己的计划。
首先,他联系到了侠客和折原临也,由这两个人提供的情报,综合提纯后拟定出了几个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未来一周内可能会出现的几个地方。
没错,库洛洛的第一步就是要找到这个狡猾的俄国人。
第1卷 第92章
在后巷的臭水沟旁, 两只漆黑的老鼠正吱吱吱地靠着漆黑的墙角嗅探,它们顺着墙角往前,胆大如牛, 即使后巷传来了人类的脚步声, 也不打算逃跑,而是抬起了漆黑的小眼睛往发声处看去。
片刻之后,果然有个戴着白色绒毛帽子的男人从小巷转角处走了过来, 他披着斗篷, 身形消瘦, 掩面间, 几声虚弱的咳嗽声从喉间传出。
男人先是四周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目光凉凉地从角落里睁睁望着他的老鼠身上扫过,才转身进入了一个外部肮脏而狭小的箱子里。
这个箱子和旧时的马车车棚一般大小, 破败的表面开了一扇小小的门,箱子周围遍布着漆黑的痕迹, 已经在时光中和周围肮脏的臭水沟融成了一体。
陀思妥耶夫斯基扭动门把手, 弯腰进入这个窄门的瞬间,听见了从门内传来的古典乐声。
他的动作僵硬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脸色如常地看着坐在原本属于他的那把白色雕花铁椅上的黑发青年黑发的青年悠然自得, 面前的小圆桌上摆放着一杯咖啡。门内很干净, 窄小而又惬意,咖啡的浓香伴随着古典乐声,某人就像是正在花园度过悠闲的午后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