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调微微上扬。
小少爷似乎新奇的挑了下眉。
他沉思了下,应该是将椎名幸的言论听进去了。
不过信任与否,还待探求。
于是。
椎名幸见他伸出白皙纤细,骨节分明的小手。
这傲慢仔的手与其他孩子的肉嘟嘟的手好不一样,指甲也修的圆滑整齐,泛着微微的粉色,一见就知晓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随之。
椎名幸望见这手指了自己,往下一落。
突兀是失重感!
椎名幸一时没反应过来,“碰”的好大一声落在走廊上,并且不受控制的跪坐下。
“唔……”
她几乎条件反射的痛哼,却发现一点疼也没。
“诶?”
“诶什么诶。”
她的下巴被这小少爷几乎是扼制的抬起,因为是跪坐,竟是被居高临下。
椎名幸下意识回:“因为不痛。”
少爷着实是不客气:“这点小冲击,你是弱到什么程度才会痛啊?”
“好嘛。”
──亏的她没甚气性。
椎名幸望进他苍蓝色的眸子──
──别说,这小少爷着实是生的好模样。
长大了一定是一只祸国殃民的美人。
──只是性子太糟糕了。
“……奇怪呢,才死的咒灵怎么会在五条家?见你这般弱,也不会是被谁眷养的。”
他眯了眸子,似乎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的小少爷还单纯。
只以为有人眷养咒灵是为了变强,不知晓还有人会眷养些美人来享乐。
否则还有的闹──
──比方说,扯去到家族聚会,让在座的人认认,是不是谁为老不尊丧尽天良,将一风华正茂的少女拘禁,虐待死了。
场面一定极为精彩。
可惜少爷的人生阅历终究是差了那么点。
因此,他错过了好大一搞事的机会,没得思路,只好决定暂时性放过对这弱小咒灵的追本溯源。
但。
这并不代表大少爷放过了椎名幸:“你叫什么名字?或者说,你有名字么?”
──他还是对她的言述存在怀疑。
椎名幸依旧跪坐着。
她现在不知晓被什么压制了,甚至不可动下手指,只好乖巧:“椎名幸。”
说出去,一只大学生被小孩子这般压迫,恐怕会丢人丢到社会性死亡。
“好。”
不知晓是不是错觉,椎名幸听出了些满意的情绪来。
随之。
她望见这少爷的眸子突兀明澈。
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些类似于丝线的什么,宛若蜘蛛网,却又微微荧光。
这丝线自他处牵引出,勾搭到她身上,无论是手指,手心,还是颈间,发梢的,一切坐标点上。
荧光开始明澈,渐明澈到比拟阳光后,又一瞬溃散。
椎名幸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她只见,自相遇,从始至终傲慢且没甚表情的小少爷,笑得格外开心。
这份开心让他难得宛若这年岁孩子该有的天真,却一点点也不纯良。
如若椎名幸不曾被他这好模样蛊惑了去,恐怕会毛骨悚然。
“我是五条悟。”
大少爷傲慢的,仿若与生俱来唯我独尊的模样。
让接下来的言述似乎成为了什么荣幸。
他说──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啦。”
☆、第 2 章
椎名幸还记得当时,父亲被从墙壁中砸碎出来,女人的哭叫与尸骨的腐臭味让人交织在一起。
窗外阳光讽刺的明澈,映出飞荡在空气中的尘土,瞧起来肮脏过分。
椎名幸当时才4岁。
4岁是什么年纪──
──才上幼稚园,不认得几个字,还应该在亲人的宠眷下成长。
但椎名幸必须自己生活了。
妈妈还在时,她不曾见到任何其他亲人。因此,这时也就沦落到了举目无亲的处境。
被送到小水鸭之家也是无可奈何。
将妈妈拘走的警察不曾告予她真相,还是椎名幸长大了,才在初次探监妈妈时听到的──
──已经被监狱磋磨去曾经光鲜亮丽的女人,枯瘦,又破败。
她已经失去了曾经虚假伪装的温顺,转而是一派病态的模样。
椎名幸问她:“你为什么杀掉他呢?”
探监室内的两人皆知晓,‘他’指的是被封禁在墙壁中,无法见到曾经模样的父亲。
妈妈怔了下,逐渐展露出一如椎名幸记忆中的,温柔到近乎假面的笑来:“你不认为那是他最好的,永久陪伴我的方式么?”
这种言论,无论是谁听了,都会毛骨悚然。
椎名幸:“好的。”
探监室中弥漫开几乎死一般的寂静。
终末,妈妈试探:“杏?”
椎名幸不曾回应。
探监室的门扉被当初呕吐过,此时已经办案经验丰富的刑警打开。
他不关注杀人犯,只是将椎名幸领出去。
若非法律规定只对多重命案的犯人判处死刑,椎名幸唯有在精神病院见到她了。
这位刑警还记得少女找来时,理性到淡漠的言论──
“我只是来询问的,无论真相是戏剧性的反转,亦或者套路到小说写到厌倦,对于我来说,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