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解释无下限术式的原理:“无下限术式就是支配空间──你伸出手。”
椎名幸听话,伸出一只手摆在五条悟面前。
五条悟于是也伸出手:“来,碰。”
椎名幸碰。
却没完全碰。
或者说在她与五条悟的手间,隔了一层无法言述的,诡异的墙壁。
不存在温度,不存在形态,却又这般真实的,使无法触碰。
“这就是无下限术式,你与我之间的无限。”
“以及。”
五条悟说着,又实在受不住椎名幸的赤诚,稍稍移开了眸子,才轻哼了下,以一种格外傲娇的模样言述──
“你近一月怎么学的,怎么可或防御住所有,只是在无下限术式运行的这段时间,可以防御攻击,但毒不行。”
“而且无下限术式运行会消耗极多的咒力,哪怕是我也无法时刻维持。”
椎名幸明白了什么:“也就是说,如若以其余的方法,让你被迫长时间维持无下限术式,再找准攻击时机,就可以破防?”
她好似真将自己当成了什么乖巧的听课学生,回答了老师的问题,还殷殷切切的希望得到夸奖。
让五条悟不由得摸摸她,指尖插入发间。
揉桑了下,这位大少爷再次发现了椎名幸与诅咒区别的点──
──她有头发!
这自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点,世界上有头发的人终究是大多数,哪怕极少数可怜的秃头仔,也可以凭借假发等神器,或者豁达接受现实。
毕竟,不是有句话叫──
──我秃了,也强了!
么。
但,至少在现阶段,五条悟不曾以任何途径任何方式,知晓或者见证过这世间存在哪怕一只的,有头发的咒灵。
这似乎进一步深切的否定了椎名幸的咒灵身份。
五条悟又rua了下。
他必须好好研究下椎名幸是如何的存在了。
不过,这不急在一时半刻。
对于椎名幸的问题,作为导师的大少爷亦好好应:“可行。至少现在我还没有所针对性的对策。”
他又补充:“不过凭借我的咒力,除非不眠不休两天以上,否则无法让我崩溃。”
维持无下限咒术所需要的咒力本就是庞大的,由此,椎名幸可以多少窥探到五条悟骇人听闻的咒力一隅。
她本在被五条悟牵引着认知咒力时,就已经深有感触,却此刻依旧不由对这位超规格的大少爷致以憧憬。
椎名幸:“单打独斗是胜不过大少爷的,那么如若许多咒术师围攻呢?”
五条悟:“且不论是否可以召集这般多的咒术师,就一群乌合之众,灭了也消耗不了我多少咒力。”
“至于一些老家伙……”
大少爷还是初次分析如何战胜自己。
尽管他从来傲慢于自身,但也明白,他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他终究是在岁月与经验上差了许多。
哪怕已经以惊骇世俗的速度飞跃,却依旧落后于时间的积累。
──如若禅院家与加茂家的老不死联合,他也只可暂避锋芒。
甚至于些许棘手的封印咒术。
五条悟苍蓝色的眸子明澈了,仿若燃起火种。
他先前总有一种无法言述的无趣与烦躁,对一成不变的除灵生活,对于弱小的咒灵与咒术师。
但现在,似乎是这种仍旧被压制的不自由,让他久违的提起了兴致,血仿若被烧热了,激起心脏鼓动。
椎名幸不曾等到五条悟的回应。
她只是倏地被扯着回到了五条家,结束了这短暂的外出实践。
随之。
伴随噔噔噔再踩在木制地板上的音,五条悟不松手,牵着她走的好快。
这也是『苍』的衍生技『瞬移』的局限性──
──它的本质是压缩空间,因此,只可以在空旷的地方施展,在五条家这种错综复杂的区域中,是极易受伤的。
椎名幸不曾离开过五条悟的院子,还是初次走这条路。
她初始新奇的左望望右瞧瞧,边恰柠檬边感叹大世族的繁奢。
却听见临近的侍女悄悄话与脚步声。
五条家并非只是为五条悟一人服务的。
因此,除去专供他的侍从外,余下的也并非是一言不说的,甚至于五条悟的侍从在离开区域后,也会放松下来交谈些八卦。
椎名幸想听八卦想吃瓜好久了。
但!
这并不是好时候!
作为一只此时还飘着的疑似诅咒,椎名幸连忙将自己沉淀下来,不让五条悟的袖子显现出一种被看不见的透明物支棱起的模样。
她见五条悟着急,也就没出声阻止他只是随波逐流的牵扯着向前。
椎名幸就这般随五条悟几乎是大摇大摆全无遮拦的走过拐角,却直到五条悟甚至自侍从旁边路过,这俩还在叨叨。
应该是五条悟施了什么咒术。
椎名幸不由发散思维──
──见来这位大少爷未来的道德塑造着实是重中之重。
否则,就凭借如此出神入化的本事,又是瞬移又是隐藏,还有这超规格的强大,若是犯罪还有谁治的了他!
柯学尚且不敢如此猖狂。
若是旁人,或许椎名幸一时半会还不至于突兀歪到这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