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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神者稍撑一下栏杆,像树叶一样安静无声的落在大胁差身边,土地上甚至没有脚印。
你如果要和这些孩子开玩笑,就要好好讲清楚,审神者就像是看见了对自己天真弟弟乱开黄腔的大孩子,他会当真的,而且得知真相后心情会很差。
大胁差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一天或者五天不睡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巨大的影响,京墨停顿了一会后无奈地说,你们太爱担心了,并不需要用这样大的动静来保证我的睡眠。
之前不是心照不宣的默认揭过了吗?关于自己的睡眠或是身份。
你与我们愈发亲近了,大胁差抬头看自己的主人,我只是说了寝当番,长谷部却能发现你睡眠不好,明明之前掩饰了那么久也没被发现。
追根究底确实是自己不够谨慎的审神者无话可说。
你在慢慢靠近我们,我们也在靠近你,大胁差试着伸手去解开那和腰间宝石锁链缠在一起的头发,然后发现也没自己想的那样无聊,当距离够近,秘密就不再有秘密的必要,这也是你的选择呢。
京墨默然,虽然是和预计中不一样的方式,但他的确是在放松,并非是那种远离人群,心灵与情绪一同沉淀的冷静感,而是在普通的日子里不知不觉地认为某些必要的掩饰变得不必要,然后生活轨迹慢慢贴合。
对他来说,这些时间只是长河里微不足道的一点水滴,但却又能真切的感到自身的变化。
如同每天都在看却还是在不知不觉间盛开的花。
审神者很轻地笑了一下,眉眼柔和的样子带着令人难以抵抗的可怕魅力,但凡有感情的生物都会被那种纯粹的欣赏与喜爱吸引,然后沉迷于这瞬间的虚幻里。
然而低着头的大胁差什么都没看见,等他抬头的时候,审神者早已收敛了那种危险的气质,又是平常的样子了。
那么我以后要在夜里做点什么就苦恼了。审神者语气平稳地抱怨道,但从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一丝困扰。
我可也付出了七千字文书报告的代价呢。终于解开那些纠缠的大胁差叹道,还以为最近这一段时间你的夜晚会独属于我,没想到长谷部的速度那么快,留给我的只剩下今夜了。
那就跟来吧。审神者看了他一眼,当先向庭院外走去,好好履行你的寝当番义务。
时间溯行军的据点就像散布在沙质河床上的小石子,乍一看去都长得差不多,除非某一个石子被涂上了鲜艳的色彩。
现在审神者和他的近侍就正在一个被标记过的落脚点上。
大片的溯行军按照分队沉默地坐在山林里,等待着下一个指令送达,没有多余的动作与声音,很难说他们到底是不是在休息,或者说需不需要。
笑面青江的佩刀在这里消散,遗留的灵力如同道标般为他们指明方向。
审神者没有动手的意思,他只是拉住浑身紧绷的大胁差在战场的边缘观察了一会,然后从容退进黑暗里。
这里没有他的痕迹,审神者迟疑了一下,我需要进去里面看看,你在这里等着。
哦?怕我碍事吗?笑面青江摩挲着刀柄,回想那密密麻麻的敌人,感到一种危险的兴奋感慢慢升起。
不要惊动这个时间据点,看还会不会有自投罗网的鸟儿,审神者伸手挡住那过于明亮的金眸,这样好战虽然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你,但不是现在。
笑面青江眨眨眼睛,感到皮肤的温度很快离他远去,他叹息一声向后靠在树干上,自己压住另一只艳红色的眼睛。
都这么冷淡真是让我蠢蠢欲动
审神者并不知道自己家的大胁差正在后方盘算着什么,他像是虚影一样穿过毫无所觉坐在地上的溯行军,向着内部走去。
他一直在追寻历史修正主义者的痕迹,但他或者他们似乎很少穿越时间,只是在某个稳定的夹缝里活动,以至于要找到他们比想象中更困难。
不过,要是太快结束也会过于无趣,什么样的生命都有为自己抗争的权利如果他们的手段不是损害另外的生命的话。
并不是加班狂的京墨停下脚步,驻足在一振敌打刀身旁,打刀怔怔地注视着一朵小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他笨拙地将那朵花摘下来,插在一边短刀空洞的眼窝里,短刀安静温顺地接受了这个并不相衬的装饰,并没有跳起来给他一下子。
大概是有点后悔的吧,因生的渴望被人从沉眠中唤醒,然后迷茫地战斗直到再次倒下。
审神者穿过这群历史的亡灵,虽然是敌对的立场,但他并不讨厌溯行军,就像不讨厌人类一样,甚至还会对他们中的部分抱以敬意与欣赏,但是反复恣意破坏规则还毫无所觉的类型就不太招喜欢了。
他猜的没错,溯行军中心有一个隐蔽的小型基地,备有简单的清水、食物和超出当前时代的医疗用品,治疗外伤的部分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用了点小手段来确保下次有人在这里停留时能被他感知到,审神者原路撤回,却在离汇合处不远心
', ' ')('头一动。
轻微的金属相击声在风声里并不明显,至少溯行军这边并没有被惊动的迹象,但审神者还是加快了脚步转向那边。
他赶到的时候正看见笑面青江缓慢抽刀的样子,大胁差与敌人贴得很近,几乎像是被环抱着,随着刀刃从身体中拔出,敌人轰然向后倒去。
诶危险。
大胁差极快地伸手,堪称温柔地扶着那笨重的躯体落地,语气轻快地埋怨着:这么不小心,惊动了别人怎么办?
地上还有两具敌短,看伤痕都是一刀毙命,这场小规模战斗或者说是伏杀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连多余的脚印都没有,等到尸体全部消失就是完美的现场。
青江。审神者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叹气,我这边结束了。
哦?你回来的真快呢,大胁差有些意外地收刀回鞘,啊,我有好好遵守你的命令,这可是他们自己想要我才找来的。
虽然是稍微引诱了一下,但上钩的一方才有错,对吧。
大胁差很坦然地想。
再晚一点回来的话大概连这句解释都没有。
审神者对自己的大胁差又有了新的认识,这大概就是接近以后才能发现的不同藏在日常掩饰之下,更贴近本质的某种东西。
说到底我是惯战的刀嘛,笑面青江漫不经心地说,还以为这就是给我的奖励呢,结果却只是让我默默忍耐。
这样的机会会有的,审神者包容地回答,返程吧,回去以后要一起泡个温泉吗?
嗯?这么快就要坦诚相见了?大胁差惊讶了一瞬后反问,我没有问题,不然总觉得寝当番的工作没到位呢。
审神者伤脑筋地点了点太阳穴回击道:先想想你的报告要怎么凑足七千字吧。
难道说漏嘴的你不打算帮我承担吗?
大胁差一抖肩头的白装束追上去,决定为自己头痛的工作找个解决方法。
啊这种心知肚明又允许互相保留的感觉我喜欢。
他想,然后唇边优雅的弧度比平常更加上扬。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大声说,这个青江到底有没有崩!
在我的感觉里,青江就是那种又敏锐又温柔的类型,他会去开解苦恼的人,但很有分寸,绝不会刺探什么,自己心里想的事情很多,但并不愿意说,但如果有人能理解他却像他一样不追问,他是会很高兴的吧。
他那么好!
迷弟模式结束
八亿四千万的时间溯行军到底从哪里来,这是n+的谜啊,
在刀剑暗堕理论外,我就开了个脑洞,
这样庞大的数目,是不是历史修正主义者通过某种手段得到的,那些死在历史中后仍有着不甘心的人们呢,没有记忆与思想,只靠着活着这一信念支撑的类似于亡灵的存在,所以留不下尸体和痕迹,偶尔还会掉落自己的爱刀_
所以出现了这样的一篇文啦,
那么大家还记得刚来时候的鹤丸吗?
官方解密的时候不会是刀乱要落幕的时候了吧那就别解开了,真的(严肃脸)。
最后,我上了一个活力更新榜,也就是说,本周日更到周三qaq
感谢时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荷花糖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吐血也会继续努力一周
43、狐狸之眼
长谷部收到了一份很厚的报告, 厚到让他不得不用怀疑的眼神去看交作业的笑面青江。
你该不会是一夜没合眼,对着主的睡容写出来的吧。
怎么可能,这种事难道不是只有你会做吗?
大胁差除去黑眼圈外十分气定神闲,笃定长谷部不可能从报告里找出任何问题。
因为这是京墨在旁边一句话一句话念着让他写下来的, 浮华的词藻与引用的典故堆砌在一起远远超过了七千字的要求。
我们既然都有责任, 那么我来负思虑不周的部分, 你来负行动太慢的那部分。
审神者笑吟吟地看着他, 然后交给他一支笔和一叠纸。
来吧,我说,你写。
大胁差下意识地舒张了下酸痛的手腕,他本意是想让审神者去和长谷部谈谈,最好是能取消这个报告, 然而事与愿违,感觉完全是受到了双倍的惩罚。
哼既然这么用心的话就这样好了, 长谷部大概翻了一遍没发现胡乱凑字笔迹不同之类的大问题, 清了清嗓子道,主说如果你按时交了的话就去他那里一趟,有些事要吩咐你去做。
天知道我一个小时前才从他那里离开。
笑面青江心想, 是要我再加深一遍他对睡眠的需要并不迫切的印象吗?
审神者并不是什么恶魔。
他让笑面青江过来是想起这样的书写量哪怕是付丧神也会觉得疲惫, 总不能让大家都知道笑面青江为了写报告最后去了手入室。
啊真好呢。
', ' ')('温和的灵力熨帖地包围了肩颈到指尖的地方, 酸痛很快散去, 大胁差微微眯起眼睛,有点享受地叹息着。
然后他发现审神者不自在地动了一下虚悬在腕部上方的手。
哼哼你在想什么呢?笑面青江来了兴致,难道鹤丸被手入的时候都不出声吗?
沉默是不可能的, 那个好奇宝宝会一边察言观色一边问很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一切错误都起源于那场植物小课堂。
但和你这个恶趣味又不太一样。
审神者无语地在一瞬间加大了灵力输出,确定完全能治疗好对方后毫不留情地收回手。
本以为自己还能再享受一会的大胁差倒也不太后悔, 只是刻意叹了口气,声音大的想忽略都没办法。
监护人的尊严应该得到维护了。
这么想着的审神者默默打开了终端,将第一条投到笑面青江面前:那么说正事吧,你对这个感兴趣吗?
下午三点的厨房充满了香气。
啊,这油豆腐真是鸣狐和在下生平仅见的美味!
原料是本丸里种的黄豆,鸣狐对火候把控的很好,烛台切用两根指尖摸了摸小狐狸的耳朵,我还做了白味噌的调味,晚上可以吃狐狸乌冬。
对您的用心感激不尽,特意做了油豆腐的盛宴,鸣狐也很高兴!小狐狸仰起头蹭了蹭力道柔和的手指,那么,鸣狐,要端去给主公殿下尝一尝吗?
烛台切大人,请问主公殿下现在有时间吗?在下觉得下午茶可以振奋精神,带来愉快的心情,让主公殿下与我们共同分享油豆腐的喜悦吧!
嗯主人的话,现在应该是在书房,可以从庭院里看一眼,拉门开着就是可以随时去找他的意思,如果鸣狐要去的话,就顺便将这个也带上吧。
烛台切端出一个透明大碗,里面装着葡萄、荔枝和无花果,碗上贴着的标签是歪歪扭扭的主人字样。
五虎退他们从今天的水果里挑出来的,我想现在吃的话也很不错,烛台切笑了笑,因为要去远征所以拜托我一会带给主人。
噢噢,真是令人感动,那么就由鸣狐和在下来将这诚挚的心意传达!
不通过语言就完成了沟通呢,但我居然一点也不惊讶,总觉得好像还忘记了些什么。
看着打刀端着托盘远去的背影,烛台切沉思着。
然后他将刀具擦净收好,其余的善后工作交给式神完成,一边思考一边慢吞吞地回了房间。
明天有出阵,趁这个时间再保养一下佩刀吧,还有出阵服也可以再熨一遍挂好。
主公殿下,鸣狐和在下来送下午茶,请看,这是我们与烛台切大人共同制作的油豆腐,还有五虎退等诸位饱含心意的甜美水果!
审神者一边接过托盘一边观察戏剧腔的小狐狸及其主人,鸣狐来到本丸不久,和藤四郎的短刀们同属一族,相比晚辈们看起来成熟很多。
面具穿常服的时候也不摘吗,审神者随手剥了个荔枝喂给狐狸,用餐有没有不方便的地方?
主公殿下不用担心,鸣狐可以很巧妙地吃东西,面具只有在解放真正力量的情况下才能取掉,小狐狸一边啊呜啊呜吃荔枝一边口齿不清地回答,鸣狐已经为和泉守兼定大人表演了如何吃苹果!
虽然之后熊孩子和泉守就被歌仙拍了头。
狐狸。
啊啊,主公殿下请尝尝这由鸣狐亲手炸制的油豆腐,配上烛台切大人的白味噌真是人间至味!狐狸立刻心虚地转移了话题,一本正经地开始推荐油豆腐,显然是很在意鸣狐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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