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1 / 2)

当人类在残酷的生存面前艰难爬行时, 妖怪已经用自己利爪撕碎了敌人的血肉。

当人类学会建立起城邦和文明时,妖怪浴血奋战,痛饮胜利的美酒。

把它们视为自然的一面就可以了。

孤独, 寂寞, 强大,厮杀, 美酒,月与风与夜, 就是它们的全部。

偶尔当他们残酷起来,也不要觉得意外, 因为那就是妖怪。

这些美丽强大, 骄傲长寿的生物最终都会一个又一个消失在漫长的时光中,但是见过他们的人无一不被那强悍的美丽身姿所迷。

因为这些骄傲且残忍的家伙,对人类从来温柔且小心翼翼。

即使会因为人类光阴的短暂寂寞永久, 即使会因为人类的欺骗伤痕累累,即使强大的妖怪在人类面前,总会是孤独远走的那一个它们也仍给在乎的人类施加了一个诅咒。

人类用自己的温柔做了牢,困住了无心的妖怪。

那么妖怪就用百年的陪伴做了酒,饮酒入腹,在那短暂的相伴中,悲与喜是共通的。

只不过在那人类转瞬即逝的人生中,鸠酒来不及反应就已经随之而去,独留下诅咒长久的折磨另一方。

然而在太宰治身上,这酒,这毒,提前生了效。

不知世界上是否还会有第二个如他一般的人但是梦鸠亲手做的酒,他希望自己重视的人类一滴不剩的喝下去。

哪怕他不是自己想要捧在手心呵护的花,他也希望他能安好。

这就是大妖怪在人类世界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后萌生出的那一点儿人性。

只是对人类而言太过残忍

梦鸠离开房间,水盆和毛巾之类的杂物被他放在厨房外面的桌子上,而他本人则去打开了厨房的窗户,站在晨光倾洒的这处角落。

淡红色的瞳眸是黯淡的神光,发尾上的灰白是虚弱的证明,体魄外在病态的消瘦,几近枯竭的妖力全部全部都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但是比起他放在梦中的那个人,这又算的了什么呢?

仰望天空,入目苍穹。

蔚蓝无边的国土是他永恒的领地,神鸟振翅,从来不担心自己会被蛛网捕获。

即使如今的他落在地上他也有资格维持大妖怪的高傲。

窗前挺拔的身影很快就离开了,他似乎有别的事情要忙,独自留地面上洒落的一小片阳光散发温暖,而这里也确实是一个欣赏天空的好位置。

起码不是几次看到梦鸠站在这里驻足,太宰也不会意识到自己居住的这座公寓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在对待病人方面,梦鸠是个执着到不同寻常的妖怪。

一天三次准时给太宰治换药,他从一开始死鱼一样摊平,再到之后的奋力挣扎,然后轻松被梦鸠镇压,最后变成了彻底翻身不能的死鱼。

这一天,太宰好不容易从妖怪手里解脱,他忙不迭的换上新的大衣走出蜗居了差不多十天的公寓。

这导致重新站在天空下的太宰治生出久违的开阔感。

眉目清秀,皮肤白皙,隐约流露出一股书卷气的青年拿出翻盖手机在指尖翻转一圈,幽深的眼眸渐渐凌厉,虽然在笑,但却像开始了不见血的战斗。

差不多消息也该送来了。

太宰治说话从来不放无的之矢,果不其然,他出现在横滨的街道上没有多久,就有一辆黑色轿车驶到他面前停下,而太宰治早有预料,根本不去问车辆的来历就开门坐上后车座。

司机穿着三件套正装,沉默寡言的开车到一座公园门口。

太宰下车后,扫眼在公园附近隐藏起来的作战小队,还有站在明面上充作护卫的黑手党,漫不经心的笑挂上嘴角,他大步走了进去。

护卫们显然接受过叮嘱,看到他是从自己人的车上走下来目不斜视,任由他穿过自己等人的防备线,踩着鹅卵石的地面来到公园中心,有着花坛,喷泉,以及长廊的庭院。

木质的长椅上早早坐着一名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人,身形消瘦并不宽阔,长长的白色围巾挂在脖子两侧,自然的垂落到腰下。

略长的头发挡住有些秃然的发际线,顺着脸侧滑落出淡淡阴影,五官线条清淡,皮肤苍白,神态弱质且柔顺,看起来就像是随处可见的中年上班族,在家里还是地位底下,处事弱气的那种无害之人。

然而太宰治看着他却不会想到这么多,他们两个之间的渊源深到完全可以将这些伪装抛诸脑后,光明正大的讨论一些敏感到会让横滨这座城市动荡不休的话题。

毕竟出现在这里的这个男人,可是被港口mafia的作战小队严密保护的大人物。

一见到他就挂起温和不失礼貌的微笑,本质却代表了横滨这座城市的黑色势力,港口mafia的最高领袖,也是曾教导太宰治整段少年时期的人森鸥外。

一名守备范围极低的萝莉控人渣,和不得不虚与委蛇的可怕的家伙。

森鸥外在看见太宰治时,一直是温和不失亲切的模样,连打招呼也是充满了长辈的宽容慈爱,演技强大到可以列入某些无聊之人统计的特色排行榜内,占下前十的好成绩。

太宰君。

然而太宰治早就厌倦了这副模样的森鸥外,只是他厌倦的同时也习惯了如此相处,冷不丁换种方式他反而会觉得别扭。

森先生。

身材修长挺拔的年轻人朝自己走过来,森先生心情说不定会有些复杂,他从少年时期就认识太宰,一转眼,当年执着于死亡的孩子已经变成这副可以与自己互相算计的模样,未来无限的年轻人还真是不得了。

森鸥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微笑着请他坐在自己旁边。

两个人的身高都是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那种,然而重要的是他们身上那股相似的气质,在黑暗中浸淫多年塑造出的深沉姿态,让人初初一看,就觉得他们必然有所关联!

张开两手放在椅背上,仰起头,望向天际的太宰治。

姿态端正笔直,合拢手掌放在两腿中间的森鸥外。

谁也没有急着开口,直到一阵风吹过花圃,让摘花的爱丽丝打出一声小小的喷嚏,森鸥外才含蓄着笑道:中也前几天带了一个人回来,当时太宰君也在吧?

太宰治漫不经心的道:嗯,小矮子什么都和你说过了吧?那么我要的东西,森先生会不给吗?说话之间,失去情绪的眼珠转动过来,平静的有种毛骨悚然的寒意。

悄无声息的注目,引发生理上的不适,索性森鸥外早就习惯了太宰治表达不满的小小举动。

太宰君,你认为这次的敌人是怎样的人呢?

森鸥外没有急着回答眼神冰冷的太宰的问话,而是适时提出一个问题,转移走他的注意力。

听见旁边传来嗤笑的声音,森鸥外神色不变,微笑的格外内敛含蓄。

太宰治坦率道:目前情报显示应该是个自视甚高,自以为自己是新世界的神明的人,但是考虑到密鲁菲奥雷的影响力,对手可能确实具备完成这狂妄设想的实力。

森鸥外收敛笑容,低声道:正是如此,如果对手拥有这样的能力的话,那么我们也必须做好打算。

太宰治平静看他,森先生居然会害怕?

森鸥外反问:我不惧怕任何人类,但是这次的敌人是神。

空气静了一静。

太宰治突然大叫一声,一只手夸张的按上自己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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