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难听。
沉默。死一般的寂静。他的呼吸很急促,是因为紧张和不安,还有身体没有被阳光暴晒有了多余的体力…但是其他人的呼吸都很微弱,似乎屏住呼吸,过分的喘气会死得很快的不安。
“这里…是哪里?”他又问道。
等了好一会,才有一个声音说话,“奴隶船。”短短的几个音节,声音没有起伏,彷佛已经是认了命。
“奴隶……”他心里大骇。他竟然在奴隶船里!那么周围这些人也都是要被充当奴隶的么?
本以为获救了…不,确实是获救了。比起在那个小岛上,在这里更有活下来的机会。死过一次的人对生命会很执着,死过很多次的人害怕自己死时的那种不安,人总是贪心的动物,不会说你拥有了很多重生的机会,你就会不畏惧死亡。
相反的,你会更加惧怕死亡。特别是对聪明的人而言…因为聪明的人知道,你如果连死亡都麻木了的话,你会失去作为人的意识,而这样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天天不会想到寻死,以获得一副更好行动的身体。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如何逃跑。但显然的,作为奴隶会有很多劣势,古时候的那些奴隶主会给奴隶打上标签,那标签一般是烙印,而且会弄在很显眼的位置,这样的话就算奴隶逃跑了,也很快就会被发现被抓住。
在奴隶社会,愿意窝藏逃跑的奴隶的人是很少的,没有人愿意为一个奴隶惹上官司。他上下摸索自己的身体,但是在摸索了半天之后,除了脖子上有一条项链之外,什么都没有。
还没有被刻上烙印吗?他有些庆幸。不然他就考虑将那烙印用刀割掉,但是那样很容易感染…好吧,这是过激的想法。
谁也不能阻止一个处在如此压抑的情况下,不安和精神紧绷状态下的人,会有一些过激的念头,不是么?
周围的人并不多,通过捕捉频率不同的呼吸声,他知道周边的人加上他,至少有23个人。但或许也有死去的人,因为闻到了臭味。
知道有人死去的并不只有他们这些被抓住的,船舱的顶面,有个人打开了隔板,阳光立马照进来,将这个仓库里大半的情况都暴露在他人的眼中,然后啪的两声,天花板上的灯泡亮了。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眯上眼睛,习惯黑暗后,突然的光亮会让他们的视力下降,或者眼盲也不一定。但是天天和其他人不同,除了不适应外,他内心极为的惊骇。
白炽的灯光……为什么会有白炽灯?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下来的是一个中年人,胡子拉渣且表情凶狠,一身刀疤的他满脸横肉,看上去就是个不好惹的,而且穿着的是类似水手的衣服,腰带上还有一个酒瓶绑着。他戴着头巾,脚步很重的走下来,木制的楼梯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也许是这个仓库的味道确实很难闻,他鼻子皱着,小眼睛眯得更深了。
“妈的,又死了一个。”他走过的地方,所有人都给他让了路,很轻易从角落里拉出一具尸体,在这样潮湿闷热的地方,尸体很快就发臭,但是他似乎也习惯了,并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踢了离那具尸体近的两个人几脚,抓着那尸体的腿,拖着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