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飞机还有半个小时才起飞,降谷先生,我们要现在去飞机上找人还来得及。”
“但是那个人的话,真的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吗?”江户川柯南提出了疑问,“直接用了真名,这更像是她专门放在这里给人看的。”
降谷零神色一凛,“风见,先撤退。”
“柯南说得对。就这么直接离开,不像她的风格。我没猜错的话,那份值机名单应该被她篡改过,用来拖住追上来的人……”至于这个追上来的人到底是指组织,还是也包括了他,降谷零不愿去想。
“接下来怎么办?”风见裕也问道,“如果没有坐上飞机的话,也就是说她还在日本境内……但是……”那样一来,范围未免太广了。
“但是她带着库拉索的话,目标还是很明显的。”江户川柯南捏着下巴沉思道:“如果她想要隐藏,躲避组织的话,只能避开人群。风见先生,你还记得她是怎么离开的吗?”
风见裕也摇了摇头,“这个我并没有看到。”
降谷零叹了口气,“你说的只是一般人的想法,对小凉来说……如果不想要人发现,她有很多种方法。”
但是,既然逃出了组织,为什么不向他寻求帮助?为什么反而要避开他?难道他不值得她信任吗?
“我想要回另一个更快乐的世界。”
那个夜晚睡梦里的呢喃再度回荡在耳边。降谷零最担心的,是她会做什么傻事。
千万不要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放弃自己,他这么祈求着。
“东都水族馆那边还留着我们的人,让他们紧盯着组织,千万不能让组织先找到她。”
来到东都水族馆的琴酒自然也发现了登上摩天轮的是个假库拉索。以为自己被公安耍了的琴酒下令直升机对着摩天轮一顿扫射后撤退,回过头来到训练基地,结果发现关在那里的清水凉也不见了。
这下就连路过的蚂蚁都能看出他的怒火中烧。
琴酒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走了两圈,出来时月华在银发上倾泻下一道瀑布般的光华。流光碎发间浮出一个阴鸷狠辣的笑。“既然找死,我也只能成全你了。”
伏特加和基安蒂眼观鼻,鼻观心,后者忐忑地开了口:“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你是想为她说话?”琴酒嘲讽似地抬了下眸,“听她叫过几句姐姐,就让你也生出了可笑的同情心?”
基安蒂有些气性,“我只是觉得黑樱桃不会无缘无故背叛组织,你不能因为怀疑波本那家伙就迁怒她。她那个脾气,你把她关起来,她当然会想办法逃跑了。”
“蠢货。”琴酒似乎是懒得同基安蒂多解释,“一旦黑樱桃有任何异常,就地格杀。这是朗姆的命令,你还有问题?”
基安蒂还有很多问题,“没有了。”科恩拦了她一下。
琴酒垂下了眼皮,好像是周围的人把他弄得很疲惫。他也懒得再分更多的心思在别处。
“我们兵分两路,你和科恩,以及贝尔摩德去搞清楚公安到底在搞什么鬼,黑樱桃的事交给我。”
琴酒的安排,基安蒂还没资格反对。她冷哼了一声,背着枪和科恩离开了。
琴酒和伏特加走在夜深人静的训练基地。守门的那两个只是昏了过去,醒过来之后什么消息也问不出,办事不利,琴酒直接两枪送他们归了西。
过了几步,地上发现了狙击手的尸体。
黑色风衣的瘦削男人在尸体前好整以暇地停住了脚步。猎猎冷风席卷着风衣的衣摆。黑色消融在暗夜深处,愈发显得肤色苍白到没有血色,简直叫人疑心他血管里流淌的也是无色的冰水。
“大哥?”伏特加看不出这尸体到底怎么了,却觉得琴酒似乎忽然心情好了不少。
他近乎喟叹般地,又满含愉悦地说:“我还以为那女人有多好心……一头野性难驯的狗,家养是活不久的。”
“好了,我也该送她上路了。”
“但是……大哥,你知道黑樱桃会往哪里跑吗?”虽然相识多年,还是一起做过搭档的关系,但伏特加着实参不透黑樱桃的行事逻辑。
琴酒冷笑一声,“我扔给那女人的手枪没有子弹,但是装着发讯器。看样子她似乎没把那支手枪丢掉,她跑不了多远。”
伏特加点点头——不愧是大哥,心好脏。
“阿嚏——”清水凉打了个喷嚏。库拉索担忧地望着她,“没事吧,是着凉了吗?”她起身把窗户关上。
清水凉想了想,捏着下巴沉思道:“应该是有人想我了吧——”她小小翘起嘴角,表情像只矜持又骄傲的小猫,“我可是很受欢迎的一个人,很多人都很喜欢我哦。”
库拉索好像没有障碍地认可了这句话,“我失忆前一定也很喜欢你。”她浅浅笑了下,望着清水凉的目光满怀信任。
可、可恶,这么出招是犯规吧裁判?
清水凉捂了下心口,然后迅速点点头,“是的哦,你失忆前最喜欢我啦。”良心完全没在痛的。
她继续为库拉索做易容。
专门把交换库拉索的场地安排在羽田机场确实是个幌子,值机名单也是清水凉黑进系统里篡改过的。如果是普通的组织成员,背叛组织后的最佳去处无疑是立马逃出国,但无论是清水凉还是库拉索,都是组织不可能轻易放过的人,对她们而言,往国外跑反而不合适。
这个小把戏估计撑不了多久,清水凉也没指望它真能骗过谁,不过是拿来拖一拖时间。事实上,从机场接到库拉索后,清水凉就带着她回到了自己家。
发现她失踪后,组织的第一反应一定是她逃跑了,这个时候反而不会先来家里找她,这个地方便成了灯下黑。
而且清水凉也有不得不回来一趟的理由。不说别的,如果要成功带走库拉索,必备的易容道具可都在家里放着。
窗外一轮明月洒下淡淡的光辉。屋里没有开灯,就着浅浅月光,银发女人渐渐在清水凉手下改换了容貌。
“我以前是不是一个很坏的人?”库拉索问道,她的语气没什么情绪,只是陈述,似乎她并没有为此伤心或是忧郁,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慢慢敛起,异色双瞳静静地点缀着黑暗。
“还好吧。现在在四处追杀我们的那个人要坏得多。”易完容,衣服也要换掉。清水凉目测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差距,认真地说:“接下来可能需要把你的小腿锯掉一部分,有点疼,你忍一忍。”
库拉索一惊,“还……还要这样吗?”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