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之意不在酒。太宰治摇头,几年前我和中也不是出国吗?遇上飞机失事那次。当时中也救了全飞机的人,就包括弗朗西斯的宝贝女儿。
这事与谢野晶子知道,她点点头。
然后那小丫头就看上中也了。太宰治惆怅,明明是一起出现的啊,我不帅吗?
太宰先生很帅。银小声道,但中也先生
帅的更吸睛。
我伤心了!太宰治捧住心脏处,做了个哭兮兮的表情,晶子姐姐
看我也没用,我也选中也君。与谢野失笑,而且,对那个女孩来说,中也君才是拯救她的英雄吧。
是啊,不过中也没那根弦,他一直拒绝人家。太宰治收起玩闹的委屈,耸耸肩,但对小姐姐太冷漠也不好,时间长了他也说不出不好听的话,干脆就避着了。
与谢野懂了:所以你也跟着避开了。
太宰治点头。
这次来着呆几天?你不是要高考吗?
这就走了。太宰治站起来,我回家一趟,然后就回去准备考试。
回家。
太宰治有很多个能被称为家的地方,但要说最认可的,还是青森的房子。
太宰治最初的家。
傍晚,他告别侦探社,来到了小楼门前。
门口的花坛种着密密麻麻的苜蓿草。太宰治俯身摸了摸,眼神迅速温软了下来。
他想起了一段过去。
陆羽曾经给了他一盆植物,但他没有成功养出来。作为补偿,陆羽在之后又给了他一盆。
这一盆太宰治认真浇水了,然后,他养出了一盆草。
面对弟弟嫌弃的质问,陆羽振振有词:好养活啊!
不久后的某天,太宰治和陆羽在街上闲逛,好巧不巧的遇到了熟人津岛家主。
他们都看清了彼此。津岛家主没有走近,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们,神色复杂。
而陆羽则完全没有在意,牵着太宰治离开了。
只是一次没有任何意义的相遇。
但太宰治却为此生出了一点难言的失落。陆羽看出了这点失落,他带着太宰治回到了家,找出了这盆草,选了一棵拔下来。
小治,你知道吗,这种草基本上都是三叶的,极少数会出现四叶。因为稀缺,也被看做幸运的象征。
可是,六六,你找的这棵草,有五个叶子啊。
是吗?记忆里的青年笑的温柔又自信。他撕下了一片叶子,得意洋洋,看,四片了。
有点耍赖。
没关系哦,小治。他摸摸弟弟的头,命运不给你幸运,我给你。
而他真的做到了。
在那之后,两人就把那盆草移植到了花坛。年复一年,花坛已经被占满了。
太宰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四叶草,心中暗叹自己果然倒霉,干脆放弃了,转身推开家门。
夕阳斜照,光尘飞舞。
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布满着回忆。
太宰治缓缓的走向自己的房间。
去年这里刚刚被换成了万圣节风格,看起来有些诡异。太宰治没有看自己熟悉的房间,而是走到了置物柜前面。
这里曾经空空荡荡,现在则被象征着羁绊的物品塞满了。
一多半和陆羽有关,剩下的一小半和陆羽间接有关。
太宰治找到一个小小的投影灯。
他摸摸这个有点陈旧的灯,合上了眼睛,露出一个柔和的笑。
他确实不够幸运,那大概是因为,他全部的运气都拿来和另一个人相遇了。
六六哥哥。
ありがとう。
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
第196章 Beast余音
首领宰又一次回到了熟悉的世界。
路上人来人往。这里看起来和主世界甚至兄长所在世界都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庸扰。
首领宰没想到自己还会回到这里,但既然已经可以回来,就应该回来。
回来给自己的所作所为做个了结。
现在想想,当年还是太偏执了。他做那些事情,让兄长来评价,大概只会得到一声叹息吧。
扩张港口黑手党固然是加强保护横滨乃至日本力量的最直接方法,却也是牺牲最大、最不稳定的一种。
把未来、把保护世界的任务交给敦和芥川,其实也是很不负责的做法。
首领宰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种做法只能保护的了世界一时。未来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没有谁能看透人心,哪怕是他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说新双黑能保护好书,保护好世界。哪怕他们能安稳度过已知,那更遥远的未来呢?想的长一点,等他们老去呢?
还有港口黑手党,虽然他安排了很多后手,但失去了作为核心枢纽的他,肯定会迎来一定的震荡乃至回缩。
要说首领宰没有别的办法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当年就是选择了最决绝、最狂妄、最自私的手段。
做完想做的一切,收获了完美的结局,平静的拥抱死亡,彻底抛下这个孕育了他的世界。
他很清楚,这是抛弃。
并不是世界被拯救,太宰治已经不被需要了,而是世界被暂时拯救,太宰治已经不想要了。
而现在的首领宰站在街头上,回忆起过去,不由得恍然。
原来过去的选择,一切的所作所为,说白了,还是因为内心深处的荒芜。
而现在,荒芜已经被温柔的覆盖,他得以更加平和的去看待这个世界。
也许这就是成长吧。
算了,时间有限,还是赶紧行动好了。
虽然让兄长一个周以后来,但首领宰清楚,最迟后天晚上,陆羽就会找来了。
平时多洒脱的一个人,到了这种时候就会像老婆婆一样。
披着藏蓝色广袖外套的温雅青年摇摇头,抱着重新变回历史课本的书走上了横滨的街道。
并不掩饰唇角的一缕浅笑。
次日。
港口黑手党,首领办公室。
穿着首领特供黑大衣和红围巾的中原中也正躺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架上桌子,文件在身边洒了满桌满地,脸上的神情复杂无比,似乎是在纠结什么。
门口响起来敲门声。
进。中原中也赶紧收起长腿坐直,轻咳了两声,整了整头上的帽子坐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