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烛立刻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
算了,还是不要继续了,绝对会做噩梦的。
不管怎么样,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休息
稍微休息一下好了。
羽生烛缓缓闭上眼睛,在萦绕着淡淡饭菜香味的空气之中沉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大概是下午,阳光透过窗帘落在地上,被风拂起一角,又缓缓落下。
被褥的温暖和柔软让人有些失神,但是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入目的确实完全陌生的天花板。
这里是在哪里?
很快脖子上几乎要勒断气的束缚感还是让羽生烛迅速清醒了过来。他艰难地侧目,很快看见了躺在身边的两个人。
是的,他现在居然不在沙发上,而是在床铺上。只是身上传来的异样的感觉还是很难让人不在意。
伏黑惠抱着自己的手臂睡地正香,压着他的臂膀酸疼。
伏黑甚尔粗壮的胳膊勒在自己的脖子上,仿佛下一秒就要置自己于死地。
活着确实是一件相当艰难的事情啊。
羽生烛默默地想着。
第一卷 第22章 列车渐行渐远
知道错了吗?
羽生烛抱着手臂,好看的眉头微微挑起。
你这家伙还真是麻烦,就算我不小心压到你了也不用这样吧?大家都是男人在意那么多干什么?伏黑甚尔表示抗议。
我只是看你一个人睡在沙发上太占位置所以顺手塞过来了,毕竟我的沙发还得放东西,你躺在上面多不方便。
羽生烛:
硬了,拳头硬了。
伏黑甚尔气人的本领果然一如既往,时常让羽生烛感叹为何此人还能平安无事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好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大概是察觉到了杀意,生存能力满分的伏黑甚尔举起双手,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可奈何,
总之可以让我起来了吗?我跪的膝盖有点疼。
不行。
仗着术式惩戒下属的BOSS还真是恶劣啊。伏黑甚尔感慨。
是这样吗?可是要对比恶劣程度的话,甚尔可没有资格说我啊。
当织田作之助来到伏黑甚尔家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诡异混乱的场景,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乱入到了什么家庭伦理剧里面去了。
回横滨之后不需要和本家的人说一声么?
织田作之助将一件大衣披在了刚刚换完一身正装的羽生烛的身上,有些困惑地问道。
不用。羽生烛看上去似乎很轻松,
这样就行了。
羽生枝子的事情那群老家伙自己会解决的,而且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们还想用这件事情威胁他么?
那也未免太好笑了。
你要走了吗?
伏黑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语气中带着很明显的不舍。
嗯?
注意到有些失落的伏黑惠,羽生烛愣了一下,眼神似乎比以往也要温柔了很多。
我和惠也不过相处了一天吧?这么信任我可不好哦。
因为你是第一个能制服那家伙的人,你很厉害。伏黑惠认真道。
哈哈哈哈,是这样吗?
羽生烛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继续道:
这样吧,下次再见面的话我就留下来多迫害几次甚尔,你看怎么样?
真的吗?伏黑惠扬起脸,眼中闪烁着几分希冀。
嗯,我保证。
在织田作之助有些沉默的眼神和伏黑甚尔絮絮叨叨地[我可没有多养一个男人的爱好]的话语下,羽生烛站直了身体,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那么我先走了。
羽生烛顿了一下,又看向了一旁锤着膝盖一脸不满的伏黑甚尔,
五天后来横滨一趟。如果你还想要工资的话劝你还是不要迟到。
知道了,你这家伙可真啰嗦啊
从伏黑甚尔家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被黑暗笼罩的天空闪烁着暗色的星星,仿佛落入水中的钻石,带着几分让人怜惜的光泽。
不过从时间上来看应该赶得上最后一趟列车,完全来得及。
羽生烛一向不太喜欢坐私车,相比之下他更喜欢乘坐公共的交通工具,并且一定会注意错开高峰期。这一次回横滨他也打算直接乘坐电车回去,距离并不远,约莫几个小时后就能回到饕餮会了。
棕红色短发的男人换了一身浅黄色的外套,他的双手插在衣袋里,微微仰起头,有些空茫的眼中倒映着天空,似乎在追寻着什么东西。
披着黑色大衣的银发的青年则站在离他不到几步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是只要伸手就能够触碰到,但是稍稍离开一步就再也无法抓住的距离。
其实你是不打算和那孩子见面了吧?
织田作之助最终还是打破了这份静谧。
嗯?你是说伏黑惠吗?羽生烛想了想,
当然没有那个打算,而且我应该没有机会和他见面了。
你的时间大概还有多久?
三年。
羽生烛沉默了一下,大概是在计算未来的时日,
比我想象中要久。
在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办?要一直这样下去吗?织田作之助皱眉,
这几天饕餮会里也很乱,你还是小心为好,虽然说也有不少人是忠于饕餮会的,但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会有
你是说叛徒和卧底吗?羽生烛笑了,
安心好了,拥有预知眼的我看得很清楚,作之助不必太过操心。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织田作之助默然。
两人之间的声音骤然消失,上一班的车刚走,暗色的夜幕之下,站台上只剩下空荡荡的两人。沾染了些许灰尘的玻璃反射出清冷的光,偶尔有列车驶过的声音响起,几分钟后又渐行渐远。
所以呢?作之助打算离开了吗?羽生烛盯着灰蒙蒙地玻璃,垂落的鬓发遮掩住了他的表情。
是遇到了[那个人]吧?嗯,应该说你从很久之前就已经遇到了。如果真的想要离开的话,作之助在一年前就该离开了。我也一直在观察着你,但是你从未显现出想要离开的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