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咒术师翻页的动作一顿,褐色的眸子落在五条悟身上:请不要无理取闹,一直对一个不相干的人说一些酸溜溜的话,您这样让我很困扰。
这么明显吗?五条悟沉吟,那我是不是应该收敛一些。
这反倒是其次,我更希望您在其他方面收敛一些,七海建人说,您不是要了解一下之后发生的事情吗?那就请安静一些,我十点钟还要去千叶出差。
按七海建人的描述,吉野顺平死亡后,虎杖确实一度失去了理智,不顾他的劝阻热血上头冲了过去。
真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吐出了更多的改造人,让他们牵制七海建人,自己则迎面对上了虎杖悠仁。
五条悟注意到,七海建人描述中的缝合脸使用的术式显然更加得心应手,花样也比七月份和佐助见面时多了不少。
不过正如佐助估计的那样,真人在触摸到虎杖悠仁的一瞬间僵在了原地,下一秒身上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这次似乎是直接攻击到了咒灵的灵魂,七海建人说,和我的攻击效果完全不同。
他本想趁机把真人按死在原地,但却突然感觉身体一僵,动作就慢了半拍,让真人遛了。
佐助是在七海建人刚把吉野顺平抱起来的时候出现的,黑发式神在其余两人惊讶的目光中从吉野顺平颈侧抽出了一根咒力构成的千本,又随手裹着咒力刺激了吉野顺品的几个穴位,没过多久,吉野顺平就又有了微弱的呼吸与心跳。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金发咒术师拿起墨镜,一副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宿傩手指的事您已经知道了吧?
五条悟点头,我已经加大筛查的力度了,不过,运气好的话,会有其他人帮忙的。
七海建人没有细问,他起身颔首:那我就先告辞了,五条先生,
佐助去了一趟立海大,吉野顺平的记录已经变成了死亡,他只是去告知一声仁王雅治这件事已经了结,不要再多做探究。
我听到的消息是转学了。仁王雅治说,其实并非这样吧。
至少在真人死亡之前,他不会再出现了。佐助说。
他之后又绕去桥洞附近看了一眼那里有几个穿着制服的咒术师,表情凝重地进进出出,大概还没有把那些改造人清理干净。
佐助记得那些改造人并没有什么离开下水道的意图,攻击性倒是很强,见到人就往上冲,普通的三级咒术师就能轻松解决。
不过数量太多,本质上又是人类,对这些咒术师来说大概是个不小的负担。
他看了两眼,悄无声息地进了地下,在一片黑暗中找到了五条悟的咒力节点。
明亮、恒定、仿佛一下就能摸到。
今天确实一下就能碰到。
佐助落地的时候五条悟抬头看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一点:你不会赖床的吗?一大早就跑出去了。
小孩子才会赖床,佐助挑了下眉,在他身边坐下,随手翻了翻五条悟面前的文件,安室透联系你了?
上面写的不是咒术师的任务,而是一些一看就是普通人办的企业的信息。
五条悟把手里的文件也甩到桌上;好像有点线索,所以我借了他一些人手,不是什么大事,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简单地和佐助交流了一下信息。
佐助向来浅眠,大概知道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几乎到了梦境的后半才渐渐停了下来,最终随着外门锁扣轻而缓慢的弹响归于平静。
他在生物钟的作用下依然醒的很早,虽然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外界也不是全然的寂静,但他睡得很好,醒来觉得神清气爽,数日积攒的倦意已经尽数消散。
五条悟应该一夜未眠,早上就待在办公室,中途大概是去见了夜蛾和七海,现在面前堆了一叠积压的材料,手边散落了不少花花绿绿的糖果包装纸,说话也带着一股水果糖的甜味。
好啦,五条悟又剥开一枚糖果丢进嘴里,眼罩丢在手边,我们来谈谈,佐助,关于接下来我会怎么做。
他这句话说的很奇怪。
但佐助有点模模糊糊的预感,好像猜的到五条悟接下来要和他谈的是什么话题。
如果说之前佐助没有细想,那这次五条悟回来时候明显的态度变化,完全就是在直白的告诉他:我苦恼的事情的确和你有关。
咒术师离开前有时会在做出某个动作之后沮丧几秒,有时又会盯着他陷入沉思,但从昨天到现在,他的动作又变得自然而有分寸,好像中间那十天对他们两人来说完全不存在一样。
佐助虽然有些茫然五条悟完全不像是会有这种烦恼的人,不管是之前路上随口和他告白,还是直接动手动脚,对方都不像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但摊开说这件事也并不坏,佐助想。
五条悟确实让人觉得安心,而佐助发现,这种安心不仅是建立在他们之间相对稳定的束缚基础上的,还有他自身的一些因素。
也许那些惯性、那些燥热与繁杂的思绪,都是他们之间关系含糊不清所造成的,现在他也许能看得更清一些。
所以呢?佐助问,他换到了五条悟斜前方的巴塞罗那椅上,舒适地窝了进去,这样一来,他们两个几乎就是面对面在交流了。
说不上来是不是在期待,他舔了下自己的嘴角。
我对你的追求到此为止,五条悟说,声音还带着笑意,这就是我的决定
是吗?
这就是你花了一个多月想通的事?佐助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他坐直身子,表情冷了下来,盯着五条悟抱起了手臂。
果然是这种任性妄为、只有三分钟热度的性格,他早就知道,佐助想。
早就知道了。
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我知道了。黑发忍者好像完全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看都没看对方一眼,我也早就和你说过
五条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佐助又拉了回去。
我还没说完呢,你这么着急打断我干什么,他亲昵地抱怨道,往佐助的方向蹭了一点,好让自己能把手肘架在沙发扶手上,抓得更舒服一些,我决定,不,也不能说我决定吧,毕竟这个一直是你的
他自言自语地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换了个说法,我对你心动这点倒没什么变化,不过一直只有一个人主动也很累嘛,所以我就暂时在原地站一会儿好了,你来做出选择,干脆地拒绝也可以,答应下来也可以,总之,这次不论你是前进还是后退,我都会尊重。
九月微凉的风从餐厅打开的窗口灌了进来,把桌上几张A4纸吹得卷起了角,像几只巨大的白色蝴蝶,几乎快从台面上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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