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什么用。佐助不咸不淡地说,自动把五条悟的话转化成了自己能听懂的意思。不懂得忍耐只会碍手碍脚。
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成熟啊,白色短发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撑着手臂伸了个懒腰,除了这些,你还问出来什么别的了吗?
佐助回想了一下。
贝尔摩德虽然知道很多那个组织在做的事,但涉及的都是普通人,对所谓的实验知之甚少,只给了他一些名字,而那位研究员小姐年龄又太小,过去五年一心投入研究,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她在催眠中说出的、用作研究材料的某种奇特的物质。
我之前见过的一个公安好像在那个组织里面,下次可以把情报给他,让他去处理这些事,他回想着自己听到的内容,整理了一下语言,把信息尽量简洁明了地复述给身旁的人:另外,贝尔摩德提到了一个叫Noritoshi的人,他们最初的研究材料就是这个人提供的。
五条悟的眉毛高高地挑了起来。
加茂宪纪?他疑惑地说,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应该是加茂宪伦吧,毕竟是几十年前前的事了。
这两个名字听起来一模一样。
加茂?佐助想到了他知道的那个加茂。
就是你想的那个加茂哦,五条悟喝了口水,舔了舔嘴巴,加茂宪伦算是咒术界最臭名昭著的人物了,咒胎九相图就是他搞出来的。
佐助皱了下眉,冷冷地瞥了五条悟一眼。
他又想起了五条悟当初对伏黑惠说,把他当成另一种形式的咒胎九相图就行这件事。
五条悟被佐助瞪了一眼,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继续问了下去,他死了没?
佐助摇了摇头。
不知道,新材料应该也是以他的名义送去实验室的。他淡淡地说。
虽然普通人能经受得起他的催眠,翻看记忆这种事对他们来说还是负担太重了,更不要说这几个人身体和灵魂都有点问题,出事的可能性更大。
而且佐助也不喜欢大海捞针一样从对方的记忆中寻找那个名字贝尔摩德甚至没有见过对方,只是从乌丸莲耶的口中听说了这位宪伦先生。
而那位组织的发起人、首领、一切与起死回生有关的事件的开端、日本首屈一指的大富豪乌丸莲耶,也已经有近二十年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了。
在本世纪初,贝尔摩德见到了对方最后一次,然后组织几位核心成员成员就被要求用手机和他联络,乌丸莲耶自此隐入幕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就连新的研究材料,也是通过不知名的手段直接送到了她住的酒店,然后由她交给琴酒,再带给研究室的宫野志保。
而她只能照做,因为她知道,只有组织才有可能将自己的身体恢复原状。
五条悟沉吟了一会儿。
加茂宪伦能一直活到上个世纪也不是没有可能。
根据御三家的记录,大约一百五十年前,加茂宪伦把咒胎九相图搞出来的时候也就三十来岁,成为诅咒师之后要是跑到普通人的地盘窝着,再活七十年也不是不可能。
咒力对人体的强化是多方面的包括寿命,只是能活过一次又一次诅咒攻击的咒术师太少,咒术师的平均寿命看起来才格外惨淡。
但更大的可能是,协会有人继续隐藏在这个名字后,推动了这项研究。
五条悟想起自己查到的少数记录。最早的报告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执行人就是加茂的术师。然后是清水家,还有其他几个同样出身世家的咒术师。
委托方填的却一直是空白,任务内容也大多只有寥寥几句。似乎只是在做样子。
当时的材料是什么?之后又变了吗?他随口问道。
其实到了现在这种情况,整个咒术界大概只有硝子有可能做出正儿八经消除诅咒效果的解药还得和那个只有十八岁的天才研究员合作,先搞清楚对方到底是怎么把药制造出来的、背后究竟有什么原理才行。
但既然那个小女孩已经走在路上,让她自己研究一段时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件事看起来牵扯不小,硝子还是暂时不动比较合适。等他搞清楚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又有多少人牵扯其中、把这件事收尾之后,再让她自己考虑要不要去研究。
不过五条悟还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有这种效果。
佐助只是简单地给他描述了一下自己看到的情况,但这不妨碍他想得出这件事到底有多么有趣。
两种药物、两个方向、试图达到的却是同一个目的。而且从表面上看,他们还取得了不小的进展。
最开始是血液,用完后他们的研究进度就慢了下来,佐助淡淡地说,想起宫野志保吐出的一大串专业术语中最为特别的那一个名词,十一年前
佐助注意到,五条悟的瞳孔轻微的收缩了一下,似乎这个时间本身就对他有某种特别的意味。
他们得到了一种叫星浆体的物质。
第六十五章
五条悟的脸色变了。
难怪他会觉得那些胶囊上的诅咒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像丝绸包裹的刀剑终于露出锋芒, 亦或是某种善于伪装的猛兽露出獠牙,他周身一瞬间露出的那股夹杂着震惊与恍然大悟的杀气让佐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和对方拉开了距离。
五条悟没料到佐助会做出这种动作, 抬眼看了看黑发少年,起身走到他面前, 试探地去搭少年还有些紧绷的肩膀,都和我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 还是这么警惕吗?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
他是真的有点委屈。
甚至有种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挫败感。
而且还不是那种小孩子丢了玩具的委屈, 而是另一种仿佛严重得多、也陌生得多的情绪。
佐助勉强让自己停在了原地。那股久违的杀气仿佛激活了他的身体,把他带回了忍者世界的氛围中,一时半会儿无法放下警惕。
十几年忍者的习惯难以改变, 更不要说五条悟周身那股紧绷的氛围还没有完全消散, 整个人还显得有些危险。
他按住五条悟的手腕, 确认对方没有挣扎的意图, 让自己放松下来。
五条悟几乎称得上温顺地站在对面,在佐助放松下来地同时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眨眨眼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戒备心这么强会让人伤心的。他撇撇嘴抱怨了一句,任由佐助钳着自己的手腕, 又坐回沙发上。
所以我没有直接拿刀指着你,佐助轻描淡写地说,黑眼睛机敏的在五条悟脸上一掠而过,移回了桌面上。
忍者从小就被训练着对杀气做出反应、利用杀气制造优势。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隐蔽, 他们一般都会收敛气息,分散埋伏,杀气对他们来说几乎就等于进攻信号, 而且就算是一个小队的同伴, 相互之间也会有基本的警惕特别是战争时期。
如果两个忍者组成了家庭, 一般总会有一人逐渐脱离前线,否则根本没办法安稳的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五条悟显然并没有刻意控制自己,又和佐助离得很近,相比而言,佐助的反应已经很轻微了他甚至只是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根本没有撤到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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