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伏黑先生啊。”
“你算哪门子的先生啊。我才不要对在家连烟都不敢抽的妻管严已婚大叔用敬语~”又往嘴里塞了根鱿鱼丝,深羽摇摇晃晃的走到男人边上,踢掉鞋子爬上了沙发。
深羽的休息室完全沿袭了port mafia一贯的华丽洋风装修,真皮沙发又大又软,就算正中被人高马大的伏黑甚尔霸占,容纳一个娇小的她也绰绰有余。作为一个很有原则的美少女,深羽从不骚扰已婚人士——哪怕这人帅得过分还是她众推之一。小小只的少女抓过沙发上的靠枕压在裙子上,和男人隔开距离,慢吞吞的挪啊挪的,把自己深深塞进了沙发和扶手组成的角落里。
伏黑甚尔瞥了少女一眼。她看上去心情很好,此刻叼着鱿鱼丝也看起了电视。雪白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润,黑曜石一样的瞳仁反射着电视机的光,如同一面打磨得纤尘不染的镜子,又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垂顺的黑发过肩,一边乖乖巧巧的夹在耳后,层次分明的刘海间,可以看到漂亮饱满的额头。
如果不是风衣下水手服领口露出的大片刺青,确实是个可以原地出道的美少女。甚至可以说,就连那些奇诡艳丽的刺青也只是为她增添了一份危险神秘的魅力。
但是伏黑甚尔却皱了皱眉。
“喂,深羽。”
“嗯?”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少女发出了代表疑问的单音。
“别逞强啊。”
“诶?”
“你明明痛得快死了吧?”
“!”这下深羽真的惊讶了。她转过脸,一脸意外的【看着】男人。
“居然被发现了吗?”不是她吹,她的演技精湛可是不输原作的。忍痛更是她的拿手好戏,只要她不想,几乎没人能发现。
“体温和气味和平时不一样。怎么?打了止痛药也没用?我闻到药品的味道了。”伏黑甚尔的嘴角一歪。身材高大的男人目光锐利。大概是因为大家都曾是野犬,明明不是黑手党,他却毫无违和的融入了port mafia的环境,说是如鱼得水都不为过。他身上有深羽熟悉的气息。即便放松时,也像是只小憩的恶兽。表达着关心,表情也带着嘲弄一般的冷意。
‘妈妈!我也想要天与咒缚!’——深羽忍不住在脑内大呼。甚尔发现的东西其实比说出来的多多了。他心中不断闪现的各种信息和细节,真是不管【看】多少次都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实在太逆天了。再加上那份身体能力。这才是七十亿分之一的奇迹吧?禅院家是有多瞎?
男人眉梢一挑,“深羽?”
“啊。”她这才发现自己【看】愣了。深羽眨了眨眼睛,瞳孔再次聚焦。在伏黑甚尔看来,她就像是被说中了隐藏的东西而呆了一下,很快,唇角又浮上了笑影。
那种她常有的,明媚又灿烂,看不出半点虚假的,就好像真的打心底觉得很高兴似的笑。
“诶?我是真的很高兴啦!”就好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少女开口。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甚尔关心我诶!我真的超高兴的!”
深羽说着,顿了顿,忍不住又笑了起来,露出了小小的尖尖的牙齿。
——就这么高兴吗?
——啧。
伏黑甚尔心中轻嗤,倒是没有反驳那句“关心”,只是继续问道:“所以是怎么回事?止痛药不够?还是你的术式出了什么问题?”
他看不到咒力,却能感觉到深羽身上较平时更深重的“异常”。
“都不是。”少女摇了摇头。作为同僚,甚尔对她的术式知道得比外行人多,也包括刺青的疼痛debuff部分。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天与咒缚”太bug,她【看取】后那一瞬间的反应根本逃不出甚尔的观察,第一次一起出任务她就暴露了,想不承认都不行。
“只是最近太忙,吸的咒灵太多,累计下来刺青的范围比之前都更大而已。只是……”没想到现在居然又露馅儿了。深羽顿了顿,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止痛药对我本来就没什么效果而已。”
“……哈?”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男人睁大了眼睛。
“嗯。刺青是术式的一部分,大概类似于咒力的结晶?本来就不是伤口也不是炎症,所以一般的止痛药都没太大效果啦。”要有效的话,得是吗.啡或者杜.冷.丁之类的麻醉性止痛药。然而这些药物都有成瘾性,森先生是绝对不会让她用的。
“那你还用?”甚尔的脸色冷了下来,“为什么不和那个医生说?”
就连非处方止痛药都不能多用,这是一般人都知道的医学常识。而深羽因为术式的关系,经常需要用到处方类的止痛药。如何没有效果的话,这根本就是单纯的滥用药物。
“因为也不算完全没有效果啦。”至少心理作用还是有的——不过这点就不需要跟甚尔说了。
倒是甚尔,把森先生叫“那个医生”,噗,明明知道他是port mafia的首领还一直这么称呼,就好可爱。
她一边因为自己发现的小萌点又笑眯了眼睛,一边解释道,“而且森先生知道的。嗯,解释起来有点复杂。反正你只要知道森先生不会害我就好了啦。”
她可是森先生亲手带大的。太宰治也不过和森先生相处了4年。可她7岁被森先生收留,现在15岁,与森先生共同生活了整整8年,是太宰治的一倍。她第一次来例假是森先生为她去买生理用品。她祓除咒灵摔断手臂是森先生帮她洗澡洗头。她开始发育,连内衣都是森先生陪她去挑的款式尺寸。别说这点演技了,她在森先生面前根本就是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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