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来?那就下次跟他算账。
我已经看不太清了,眼前天旋地转,只依稀听见有狗叫,继续着自己的抱怨,中原中也怎么这么讨厌啊,诡计多端的黑手党。
硝子:这种情况我们一般是劝分手的。
我:才不要。
随着一杯杯兑了软饮的威士忌下肚,我迷迷瞪瞪地扒着硝子的肩膀睡觉,然后似乎被人抱起来。
他的动作很温柔,但我觉得胃里难受,抗拒地倒腾了几下。
抱着我的人无奈叹气,然后把我放下,扶住我的肩膀。
硝子:围巾,桃枝的。
我又失去意识了,直到冷风拂过面颊,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我缩了缩脖子,试图把自己裹进围巾里,但是失败了。
我趴在他的肩膀上,他走得很稳。
熟悉的,好闻的味道。
路灯投下的昏黄光线中,晶莹的浮尘迎风起舞。
中也君?我嘟哝了一句。
是我。他说,回家了。
我放空意识,他的橙色发尾上沾了点细碎雪亮的白,用手轻轻一抿就消失了,指尖残存着不明晰的凉意。
我盯着什么都没有的指尖,后知后觉意识到下雪了吗?
今年东京的雪似乎来得格外晚,又或许是我错过了几场。
我安心地环着中原中也的脖颈,抱怨天气好冷。
他没听清:嗯?
我抱怨:中也君,是笨蛋吧?
这下中原中也倒是听清了,也只是笑:怎么又说我,还在生气吗?
我轻哼一声。
早就不生气了,我怎么会生他的气,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装的啦,反正中原中也会来哄我的。
我再次重复:中也君,笨蛋。
诡计多端的黑手党,这么简单的小把戏都看不出来吗?
第37章 ifmiddot;家庭主夫首领中
恭喜。窗口的工作人员脸上洋溢着热情而标准的笑容, 从此刻开始,你们已经成为对方法定意义上的伴侣,祝二位幸福。
鹤见桃枝拿着对方递过来的户籍誊本, 实在想不清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偷偷瞥了眼身侧的橘发男人。
对方的侧脸轮廓深邃而硬挺, 仿佛在思考什么事情,察觉到她的目光后, 他嘴角轻勾,钴蓝眼底映了点柔和的笑意。
怎么了?他问。
鹤见桃枝又迅速地别开视线,心扑通扑通跳, 一边偷偷骂这人真是恃靓行凶的混蛋。
那、那就按照我们约定的那样。她并不看他, 强装镇定,声音带着泡泡般一戳就破的心虚,中也君, 尽快收拾好东西,搬到我家里来吧。不对,其实直接搬过来也行。
鹤见桃枝翻了翻钱包, 递给他一张卡:缺的东西重新买吧。
中原中也接过, 缓慢地对她挑眉:嗯?
他游刃有余地笑了,玩味的眼神让她越发紧张。
如你所愿。他的声音很淡,那么, 现在回家?
事情要从几天前的一个晚上说起。
这个三俗故事的女主角名叫鹤见桃枝, 从事着一份不能告人的危险工作,十八岁前就靠着巨额佣金实现了财富自由。
她如今二十六岁, 来自母亲的催婚已经持续了整整三年。她从两年前开始被迫接受各种各样的相亲,到今年亲爱的老妈更是摆出了嫁不出去就不必回来的姿态。
鹤见桃枝觉得很不公平:我哥不也没对象?你怎么就盯着我一个人啊?
她妈悠悠地叹了口气:他从去年年底开始也没回过家啊。
被催得烦了的时候, 鹤见桃枝甚至起过随便找个人形婚的念头, 约见过几位职业小白脸, 又实在看不上他们势利讨好的做派,所以一拖再拖。
这天进酒吧的时候,她感到一丝不寻常,并很快锁定了目标。
那是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橘发蓝眸,俊美而疏离,气质与闹吧十分格格不入。
因为长相实在符合眼缘,她多看了那个人一眼。他恰好迎上她的目光,不躲不闪,抿唇笑了下。
鹤见桃枝心跳漏了一拍,又有些恼怒,心想他一定是个来猎艳的坏男人。
她今天来得突然,又是周末,这家常年爆火的酒吧生意极好,卡座早被预订完了;她只好退而求其次,选了个散台,然后一个个给朋友打电话。
鹤见云谷不接电话,硝子要加班,五条悟不在东京
又有人见她一个人,轻浮地上来搭讪,言语间充满暧昧的暗示。
小姐,今晚有约吗?
是一个人吗?不如来我们的卡座一起玩吧?
她长得美,又没和人结伴,浪荡的富二代理所当然地将她视作好上手的蹭卡女模。
鹤见桃枝已经有了点醉意,面前的轻浮丑男还在嘚啵嘚个不停。
她刚想张嘴说个高贵冷艳的滚,突然有人侧身挡住她,冷声道:她已经有约了。
富二代还想调戏几句,被眼前橘发男人一道眼神吓得汗毛倒竖,端着酒杯,悻悻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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