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还是不要了,人家学长说不定根本没事,我这么一安慰,反倒显得多余。’
可是按照常理来推断,一个被特级咒灵掳走超过七十二小时,仍然毫无音讯的高专学生……
……八成是已经遇害了吧。
新田心情沉重地继续开着车,小心翼翼地给这些面色不虞的年轻咒术师们讲解这次任务的细节,尽量避开有可能让他们想起生死未卜的学长的字眼。
虎杖悠仁一耳朵进一耳朵出,根本没听进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昨晚做的梦……
在梦中,他隐约回到了还在子宫中的胎儿时期,由于还发育不完全,所以对外界的声音和光线都只有一点点模糊的感知。
唯有一点,他印象清晰且深刻:他似乎早在胎儿时期,就已经遇见过椿学长了。
视力和听觉都不够清晰,但箱庭是不受限于身体的发育状况的,根植于灵魂中的联系让他在靠近了佐治椿时深受触动,那感觉就像是他们曾经隔着薄薄的一层肚皮,近距离地接触过一样。
那种感觉很奇妙,虎杖成了一个被困在胎儿身体里的成熟灵魂,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孕育着他的母体传来的情绪——那不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期盼之情,而是夹杂着冷漠与恶意,无比邪恶的感情。
虎杖仿佛深陷冰冷的深海之中,无处可逃,无法求救。
但是在某个瞬间,他似乎感受到了佐治椿的气息,就在他的身边。那个熟悉到令人丝毫升不起反抗之心的气息与他共处于一个子宫之中,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触手,轻轻碰了碰柔弱的胎儿虎杖。
虎杖:!!!
外界传来一阵压迫感,似乎是某个人在强迫他们靠近,彼此融合。
虎杖没有抵触,反而感到亲切地动了动,让自己的身体离椿学长的气息更近了一点。
他有些焦急地想着:椿学长,你现在还好吗?你到底在哪里?我们要怎样才能救回你?
他亲近的态度似乎吓到了对方,触摸着他的触手轻轻抖了抖,然后忽然像抗拒着什么一样挣扎着远离了他。
最后的时候,虎杖从触手的顶端感受到了对方传来的情绪。
那个和椿学长无比相似的气息依依不舍地对他说:要好好地出生啊,要做一个健康的,被爱着的孩子,然后好好地生活……
说完,他再不犹豫地把胎儿推开了。
压迫着他们,想要让二者融合起来的外力似乎被惹怒了,不属于这个子宫的气息被飞快地拽了出去,变得离虎杖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