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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野御子静静地听他说完这一番话,心里感叹着:这家伙十年之间也不是一点长进也没有的。最起码十年前的他绝不可能说得出这样的话。

那个无法无天,唯我独尊的最强,居然开始懂得体谅普通人的感受……

……所以说为什么对熟人就这么毒舌啊?落野御子愤愤不平地把单车钥匙塞回包里。

落野御子早就过了会做梦的年龄,她一点也不觉得这种毒舌是男女之间的特殊关系的体现,说实话她觉得会这么想的女孩子都需要好好清醒清醒。

如果十年前的五条悟有现在一半成熟,她也不会那么干脆利落地割舍那一丝朦胧的好感了。

“真不知道你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开窍的。”她感到十分惆怅。

“这个嘛……”五条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大方一笑:“……忽然有一天就被人骂醒了。”

落野御子惊奇道:“还有人敢骂你?你没弄死那个人?”

“要我提醒你,你刚刚还在拿我和狗作比较吗?你看看你自己死了没有。”

“……”那还真是谢谢您留她一条狗命啊。

……

当初夏油杰叛逃后,五条悟曾经试图挽留,却无功而返。

当时的他垂头丧气地坐在校门口的石阶上,拿果味苏打买醉,愁绪万千。

“杰怎么会突然叛逃了呢?这怎么可能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忽然有个人来到他身边坐下,手中捧着个保温杯,也不喝,也不说话。

五条悟早早就察觉到对方的存在,所以连头也不抬,郁闷地拿起苏打罐喝了一口:“你来干嘛?”

来者是佐治椿,男孩也冷着脸不看他,直视着前方:“来看五条先生的笑话。”

五条悟破天荒地没反驳。他安静地喝着苏打,半晌才小声地问了一句:“……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能够让历来都是‘天老大,老子是老大中的老大’的五条悟尝试自我反省,可见夏油杰这位挚友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之重,以及离开后给他造成的伤害之深。

这样的五条悟实在是太罕见了,佐治椿瞄了他好几眼,低头吹了吹滚烫的茶水。

他垂着眼帘:“或许吧。”

五条悟自我反省,越反省越来气,最后反手把空饮料罐子磕在台阶上:“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像头困兽,焦躁不安,絮絮叨叨:“连句解释都没有,突然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我的选择皆有意义’,真的有意义的话,他倒是老老实实地留下啊!”

他倏然收紧拳头,饮料罐被压缩成一个密实的小铁块,把他的掌心硌得生疼。

“真的是……莫名其妙。”

他恶狠狠地把手中的小铁块丢出去,正中垃圾箱。铁皮的箱子被他的力道震得嗡嗡直颤。

佐治椿默默看着他发泄,还能有心情想着:啊,手下留情了,要不然这个垃圾箱今天就能报废。

发完一通脾气,五条悟又像是泄了气的玩偶,蔫巴巴地弯下腰去,头发丝都是丧气的。

茶不烫嘴了,佐治椿‘嘶溜溜’地唆了一口,嗯,舒服。

他呼出一口长气:“算不上是‘莫名其妙’吧。”

五条悟闷闷不乐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佐治椿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正是这只手,在夏油杰决心叛逃的前夕握住了他的手,发动了‘箱庭子守呗’。夏油杰被迫观看了佐治椿的一生,双向的观测成立,二人可以说真正意义上了解了彼此。

现在的佐治椿,完全可以说是彻底地理解了夏油杰这个人的痛苦,他的挣扎,他的决意。反之亦然。

佐治椿的手缓缓握成拳:“我知道夏油先生为什么会选择离开。”

五条悟猛然回首,死死地盯着他,那双稀有而强大的六眼因为专注而显得格外有神。

“为、什、么?”他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碾出来的。

“……因为他对现在这个咒术界感到失望。”

夏油杰的迷茫表现得很明显,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除了五条悟。他投身于追查世家的秘密,过于专注,以致于无暇把目光分给其余人。

佐治椿毫不回避地直视着五条悟慑人的双眼,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五条先生,夏油先生他自从去年开始状态就不对了。我、硝子小姐、夜蛾先生,我们都有所察觉,如今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我们都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虽然这话由我来说很出格。”

“但是,五条先生,你是不是走得太快了,忘记了看看身边人的状况呢?”

……

回忆结束,其实佐治椿当时的态度算得上是十分尊敬了,但五条悟就是莫名感觉那小鬼在对他说教。

他的潜台词仿佛是:曾经的你对朋友不上心,等人家跟你决裂了,你又说人家莫名其妙。就这你还自称挚友?把朋友搞丢了是你活该。

五条悟油然而生一股无力感。

还好事情没演变成最坏的情况,虽然走上了不同的两条路,但好歹还能知道彼此正在路上,而非就此音讯全无。

“所以说,要小心对待人的心灵啊。”五条悟心有余悸道:“一不留神就会摔碎的。”

就算强如夏油杰,一层层的铠甲扒下来之后也就只剩一颗玻璃心,他的叛逃给五条悟上了印象极为深刻的一堂课,告诉他,别因为自己的强大,就把普通人的烦恼不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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