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确实。”迹部景吾点点头:“刚开始还能查到一点痕迹,但是一年后,所有痕迹都消失了,就像你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他感慨地想,连他放在家里的照片和资料都不见了,要不是突发奇想把那些照片拍下来,又随身带着相机的话,怕是连最后的痕迹都会消失无踪。
一年后,她15岁,盲猜是太宰干的。毕竟那位打手蛞蝓中也君听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应该是想不到这一点的。
唉,怎么能这么说中也君,虽然他暴力、可怕、爱说脏话,但至少也保护过她。不行,以后不能这么想了。
又聊了一会儿她小时候的事,在说到逛街的时候,爱理想出去玩的心立刻蠢蠢欲动起来:“呐,迹部君是东京本地人吧?”
迹部景吾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然后问:“你想干什么?”
爱理捧着脸看他:“我是来旅游的,东京哪里好玩呀?”
“旅游?”迹部景吾认真地想了一圈,然后诚实地说:“不知道。”
爱理惊呼:“怎么会?你不是本地人吗?连哪里好玩都不知道?”
迹部景吾摸着眼下的痣,语气特别自然地说:“啊,因为我平时都在打网球,玩的话,温泉?”不过好像也不在市内。
这个也可以,加到计划里再说,不过……
“你平时就玩这个?”爱理不敢置信地问。
“什么叫这个?”迹部景吾非常认真的说:“网球是世界上最优秀的运动,打网球的快乐你不懂。”
她确实不懂,爱理心想,她的异能是辅助系,怎么可能懂只有攻击系异能者才可以玩的网球呢?咦,等等,难道迹部是异能者?
她疑惑地打量着迹部景吾,在对方忍不住看过来时,小声问:“迹部君是异能者吗?”
迹部景吾很费解:“当然不是,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爱理实话实说:“因为昨天看了网球比赛,上场的选手都是异能者。”
迹部景吾也不敢置信了:“怎么可能,我们就是普通地打网球。不对,昨天我也上场了,你没看到吗?”
因为她坐的远,也没有带望远镜。爱理腼腆地笑笑,她最后都在研究他们究竟是什么异能了,完全没注意到底有哪些选手。
看她的表情,迹部景吾就猜到她肯定没看到。他再次无奈地放下手:“算了,你不喜欢也正常。不说这个了,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爱理愣了一下:“这么好的吗?谢谢。”
迹部景吾神色难辨地看了她一眼:“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又提到了以前,爱理警惕起来:“以前怎么了?”又要锤她是个渣渣了吗?
一时间,她的声音有些不自觉的提高,迹部景吾愣了一下,看着她警觉的样子,再回忆了一遍自己的说辞,突然疑惑地问:“你不会以为自己以前很过分,一直在欺负我吧?”
不是吗?爱理有点心虚,但还是努力维持住冷静的样子:“听起来就是,难道我没有?”那可太好了!
这要怎么说?但是让爱理这么误会也不好,迹部景吾斟酌着用词:“并不是这样,你以前……怎么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以为看到了古代剧里的标准贵族小姐。”
他回忆着,一言难尽地说:“就那种每个动作、每个表情、连说话的用词都一模一样,看起来就很、就很怪。”
再一次没听懂,爱理疑惑地问:“啊?哪里怪?”
当着别人的面评价对方,还不是在说对方的网球技术,迹部景吾有些艰难地说:“就是,现代社会了,谁会活的像古代一样?”
看到爱理还是一脸迷茫,迹部景吾只能说得更直白些:“穿着厚重不透气的和服,走路的时候每一步的距离都必须相等,不能轻易有表情,眼神必须是死气沉沉的优雅,谁家孩子七、八岁的时候会是那样啊!”
还是不太懂,爱理努力代入一下,结果突然想到,为了尽快能够适应生活,不管是侦探社的大家、还是她平时看电视剧的时候,从来没看过古代内容相关的呀!和古代相关的她就知道一个和服,还是因为社长这么穿才知道的……真的是,完全想象不出来!
自我代入这条路不通,爱理认真地打量迹部景吾的表情,觉得他应该是在担忧地看着她?对,担忧的话,大概是他觉得自己说的话很过分,她会感觉不舒服?
可是她没有啊,不仅没有,甚至还想催着他多说一些。
爱理含蓄地表示:“迹部君,你知道我失忆了,对吧?”
迹部景吾点头。
爱理继续说:“就是,我现在只知道怎么在现代社会的一些知识,古代文化什么的,暂时还没学到。”想了想,她又补充:“不过和服我还是见过的,我们社长就穿和服。”
迹部景吾:……
说真的,他这一天无语无奈无话可说的次数,比一年的加起来都多!听爱理说话,他真想揪着她的领子狠狠晃几下,把她脑子里的水晃出来!简直比给那几个学渣队员补课还头大!
生怕过去的悲惨经历刺激到对方,他在那里小心翼翼个什么劲啊!人家根本听不懂!
眼角都在抽,迹部景吾深吸一口气,言简意赅地说:“总之,就是家长放我们两个自己说话的时候,你问我愿不愿意做你的未婚夫,我说不愿意之后,你就哭了。说如果我不愿意的话,你就要被放到一个比你大很多的男人身边做童养媳,这辈子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