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多了几分正经:“这些是怎么发现的?”
凉夏走进去,指着一个个罐头,说:“之前有个脑袋想杀了我夺舍,被我反杀,在他死的时候万寿佛感觉到有上千份强大的契约被一同斩断,我们顺着微弱的联系发现了这些东西。”
“想着说不定能让鬼狱更稳定就一起带过来了,没想到脑花一死,咒物上残存的封印越来越弱。”
“放着不管的话,”凉夏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眼神里带点期待又带点好奇,“没准可以回到咒术全盛的平安盛世。”
回到那个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的时代。
五条悟一把摸上他的脑袋,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我知道你不是坏孩子。”
凉夏眼里闪过暗芒:“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不会责备凉夏。”所以不用因为愧疚就给自己披上恶劣的伪装。
在这片白骨巢穴中,男人白发飘扬,侧脸不同于平日的散漫,他说:“虽然黑幕造成了混乱,对普通人的影响也还未可知,但是,我希望你知道。”
五条悟弯腰,用含括了宇宙所有星辉的蓝瞳直视凉夏,认真的说:“诅咒和人类之间的稳定在我出生时就被打破,改变终有一天要来临,最起码因为有凉夏的存在,世界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那些牺牲和痛苦,不该由你负责。”
凉夏呆立,过了一会儿,他眼眶通红:“咒术师的资质、才能,不是人人平等的,真人的无为转变只能把有天赋的普通人变成咒术师,但是每个人的能力上限在出生前就被设定好。”
“以前大多数人差别不大,同样的外表,同样的学校,同样的环境,对于普通人来说,咒术界像以前一样藏着,生活幸福的人肯定会更多吧?”
“我经常在想,让大家都获得力量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因为我的任性,这个世界上的战争反而更多、无辜死去的人更多……”
“考虑的一点都不全面就去做了,就要让所有人一起承担后果什么的!”
凉夏想避免咒术师无辜的死亡牺牲,想让凪妈妈和顺平开心的活下去,想让善良的人开心的活下去,明明是不想造成更多伤害,明明是想让弱者也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力,明明是不想让大家像他一样、像个亚人一样生活才会这么做。
长久的愧疚不安和迷茫一直盘旋在凉夏的心里。
他哽咽的说:“为什么啊,老师。”
“……为什么,总有人要受伤。”
‘求你,救救他,求你们,我会跟你们走,不管是当试验品,还是上战场,我都可以,求你们了,救救他啊。’
‘带走。’
我想不通。
凉夏眼里的泪连成线落下,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溅出水花。
空洞里墙壁阴森惨白,那人孤独如浮萍的身影茕茕孑立。
五条悟擦掉他的眼泪,语气难得轻柔:“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了,我会一直走在你前面,别怕。”
把全世界的诅咒全部消灭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我来替你做。
“所以,别哭了。”
食指轻轻点上他的额头,五条悟许下承诺。
就此,无敌的咒术师受理了凉夏的愿望,而这个愿望也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愿望成真。
……
夏油杰从黑幕撤离回到据点后,招来了情报部门负责人,面色阴沉的问:“你从哪得到五条悟不能进入黑幕的消息的?”
负责人弯腰,谦恭的说:“咒术界的会议记录上写有派遣任务,然后线人传来情报表示他们尝试后,发现黑幕确实拒绝了五条悟。”
“也就是说,咒术界也不知道。”夏油杰觉得自己一定漏掉了什么,在会客室边走边思考,宇智波凉夏已经被我杀了,黑幕的规则按理来说也定死了不会再有改变。
他骤然抬头,了然:“五条悟是装的。”
可是随着这个结论的得出,更多疑问又浮出脑海。
为什么他要装作进不去,对他有什么好处,明明解决这一切的最优解就是直接把鬼狱摧毁,消灭叛乱者,让一切回到从前。
“有没有可能,宇智波和五条悟达成了协议,或者说,五条悟也支持鬼狱……”夏油杰走动的动作顿住,“计划变更。”
“我们不需要再藏着,我们要把实力展示给全世界看。”
“大人?”负责人对这一举动感到万分不解,不是说好在把实力扩大到连zf也撼动不了的地位前,需要隐匿吗。
夏油杰一改阴沉,张扬的笑,“没有了五条悟这张底牌,他们拿什么威胁我?合约合作?”
“连带着放出所有诅咒,让整个日.本都与黑暗沉沦!”
“谈判,那是过去式。”
平静的表象撕破,各方潜藏已久的势力纷纷行动。
此时市政府大厅人头攒动,自秘书长口中传出的坏消息层出不穷,首.相浑身是汗,对焦头烂额的高层说:“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
看见默不作声的下属,他挫败的靠进座椅,疲惫不堪的说:“那就按你说的办,公开咒具,培养专业咒术师,发动zf力量管控所有红玉,另外,封禁三岛市,不要在这站着,都下去。”
“是。”秘书长将高层送出,回到首.相身边,替他打开秘密存放在抽屉里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