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老师持续不断的讲课声和窗外不断吹来的微风, 不就是催眠利器吗?
木之本棠眯着眼, 头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 幸村手中铅笔没停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开小差,没一会一只打着瞌睡的橘猫就画出来了。
眼看着她额头就要撞上课桌, 他伸出手垫在下面,下课铃声一响,木之本棠就彻底摊在了桌上。
她头枕在手臂上,脸对着幸村, 嘴巴微张,几根发丝粘在了她的额头上。幸村替她把头发理好,拿了本大小适宜的书, 边替她扇风,边看着桌子上的网球杂志。
上课铃声响起,木之本棠机械性的抬头, 看了下黑板上粉笔写着的课表, 自习两个字让她放心的继续趴了下去。
她现在只想睡个地老天荒。
她又做了那个梦, 梦中的她望着满地鲜血呆愣愣的, 前方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她看不清她的脸。
巨大的心慌让她从梦中醒来,她伸手把眼角还未滴落的泪水擦去,她总觉得, 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她趴在桌子上, 脸对着幸村, 这个角度她能清晰的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和额头上微微的汗珠。
她闭着眼感受幸村替她扇风带来的凉意,这种自己热的出汗了,却还替她扇风的行为,让木之本棠觉得自己爽极了!
她小心翼翼的转头,假装还没有醒。幸村低头浅笑,手下风还在继续扇。
【嘤,真凉快。】
【终于能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相当女皇了。】
【每天都有这么好看的“男宠”服侍着。】
书本敲上她的脑袋,她抬起头,怒视幸村,“干嘛打我?”
幸村把手下的化学练习课本推到木之本棠桌前,指了指其中一个习题。
木之本棠扭头哼了一下,想让她这么容易的就教,简直没门!
幸村了然,从抽屉里抽出东西,在木之本棠面前晃晃,“哎呀,看来只能去找真田和我一起去了(^_^) ”
木之本棠咬牙,换上谄媚的表情,“幸村大人哪里不会?”
前桌的日奈森酒捂眼,简直没脸看。蓝田晏屈指敲了下她的脑门,继续给她讲解习题,“专心。”
日奈森酒捂着额头嘟囔,“一点也不可爱了!”
幸村算得上是一个特别好教的学生,有些题目木之本棠自己都觉得自己没讲清楚,可他却能够迅速的理解,甚至能够举一反三。
按木之本棠的话来讲,幸村大概是她带过最好的学生了。
只是这个学生总想着偷懒。
“快起来,还有一大半没讲完呢。”木之本棠讲题讲的有点上瘾。
木之本棠左拉右拉,就是拉不起一个趴桌子上装睡的人。
“真该让网球部的人看看他们的部长面对化学竟然是这副样子。”木之本棠眼睛一转,伸出邪恶的小手,往他腰侧一掐,“起来!”
掐完之后,手就想缩回来,却被幸村握住了,抬起头,反而伸手掐了下她的脸。
太过分了,她不掐回来,她就不叫木之本棠。
她反握住幸村的手,把他往身边拉,想要掐他的脸,却低估了幸村的体重。
被她拉的幸村,惯性压向她,把她压向了墙壁。唇从她的唇角蹭过,幸村一只手被木之本棠抓着,另一只手护住她的后脑勺磕向墙壁,身下的凳子翘的只剩一只角支撑他的体重。
温热的呼吸打在木之本棠的耳侧,她一动不动,感觉到一阵酥麻。
教室里大部分学生都在学习,只能听到小声的交流声,注意到他们这里发生的事情的人并没有多少。
“精……精市。”见幸村迟迟没有动作,木之本棠小声的喊了一句。
幸村这才反应过来,木之本棠手不自然的触碰到刚刚幸村的唇划过的嘴角,在触碰的一瞬间触电般的收回手。
有点尴尬的看像幸村,却眼尖的看到他左手手背上的青紫,刚刚撞上墙壁的一瞬间幸村似乎用手揽住了她的头磕向墙壁。
她拉过他的手,咬唇心中愧疚在蔓延,“对不起,我不该胡闹的,疼不疼?”
【要是因为我不能打网求了怎么办??】
【完蛋了,我让霓虹损失了一位运动健将,,^,,】
幸村似乎疼得眉头微皱,却仍是笑着对她说:“没事的。”
这副模样看的木之本棠愧疚感又重了一重,他灵活的活动了一下手指和手腕,“没事的,不会影响我打网球的。”
“真的没事吗?”木之本棠不确定的继续问。
“没事的,只是……”幸村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木之本棠着急和不行,生怕幸村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是对网球部众人切腹都难以让他们原谅。
“只是要你陪我去趟医务室了。”
木之本棠松了一口气,吓死她了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她拉着他,把幸村磕青的那只手举着到蓝田晏的面前,然后说:“班长,请下假。”
“嗯。”蓝田晏很淡定的应了,围观了整件事的日奈森酒心里啐了一声幸村,“不要脸,心机婊!”
占人小姑娘便宜,还让小姑娘愧疚到不行,幸村手段可以啊,她助攻个屁。
蓝田晏扭过一直盯着幸村的日奈森酒的头,“中午跟我去图书馆补习。”
日奈森酒趴桌子上哀嚎了一声,她究竟为什么要想不开去想蓝田晏告白?
美色误人啊。
医务室里,日暮带人嘴角抽搐的看了眼幸村手上的伤,刚想吐槽却被幸村极具威胁力的眼神一瞥,咽回了还没出口的话,从后面的柜台里翻翻找找,找出一管淤青膏,再丢了包棉签出来。
“你们自己弄,我走了。”说完吹着口哨离开了医务室。
木之本棠小心的把淤青膏往幸村手背上涂,一边涂一边还紧张问:“疼不疼?”
幸村忍俊不禁,摇摇头,说:“不疼。”
木之本棠觉得他碍于大男人的面子,伤痛都忍着不说出来,想了想,小时候妈妈在她摔跤的时候轻轻的吹她的伤处监管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