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沉下脸,则准备趁着与她擦肩而过的那瞬间,将她彻底击败,幸好这辆列车上的组织成员只有他们两个,其余人对于现在发生的情况还一无所知。这绝不是一个动手的最佳时机,但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紧张的气息在空气中一触即发。
前面几节车厢传来的声响遥远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一时间只能听到鞋底踏上地毯的细微声音,直到一阵铃声彻底打破了这份安静
“绿茵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走廊里的所有声音顿时戛然而止,云雀初挑起眉,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你在哪里?”
对面传来云雀恭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夹杂着若有似无的傲慢。
“嗯?真难得你会……”云雀初嗤笑着说,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是声音。
她有些意外,“你过来了?”
十年前的云雀恭弥发出一声冷哼,“看来你早就知道啊。”
“啊,当然了。”
云雀初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露出微笑,用一如既往的自带嘲讽气息的语气,开口说道:“毕竟是你嘛,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云雀恭弥:“……”
十年后的自家狗妹妹怎么变成了这样?好嫌弃啊。
“我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揍你的机会啊,云雀恭弥。”
“大话还真敢说啊,云雀初,咬杀你!”
“切,那就在之后彻底让你见识一下你的死状吧——我会过去的,但不是现在。”
云雀初现在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反正彭格列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哼,那种事无所谓。我只是想看看你死了没有。”
“在你没死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云雀初说着,起身推开了房门,三言两语就结束了通话。
站在云雀恭弥身后的草壁哲矢面不改色的关上门,假装没有听到这番跨越时光的对话,这对兄妹哪怕在互相伤害都显得如此与众不同呢。
十年前的风纪委员长,出了密鲁菲奥雷在日本的基地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并盛中学校,确认它是否健在,第二件事就是给自己不做人的狗妹妹打电话,确认她是否健在。
哎,谁能说这不是爱呢?
起码草壁哲矢就被这永不动摇的感天动地兄妹情震撼的泪如雨下。
云雀初怎么会在这里?
贝尔摩德的脑海里传来嗡的一声,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极其惨白。
她听到了,她知道了。
“真有趣啊。”
阳光照亮了整条车厢过道,身材纤细又高挑的女孩儿就出现在她面前,云雀初无视了在场的所有人,反正演员都如数到齐了,也不怕他们跑掉。她径自踢
“不错嘛。”
来人有着漆黑如鸦羽的长发,她抬起头来,显露出一张冷冽的面庞,微挑的凤眸里满是无法捉摸的笑意。
“所以,这就是你们一直在隐藏的秘密吗?”
云雀初在走廊尽头站定,随意地把烟雾弹往身后一扔,还不忘用挑衅的眼神望着对面几个人,她觉得这群人莫名其妙的对峙真是奇怪啊,简直嚣张至极。
“嗯?怎么都看着我?不说了吗?继续啊。我是真的很感兴趣啊。”
云雀初双手环胸,注视着他们的眼底充盈着笑意,她上扬的声线中带着点冰冷的嘲笑,夹杂着金属般的质感。明明是相当悠闲的姿态,却让在场之人一瞬间感受到了被大型猛兽盯住的恐惧感。
“小姑娘,这与你无关,快点离开!”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先是angel再是light,每一个都在奋不顾身地保护宫野志保!
贝尔摩德率先开口,却又垂下了持枪的手,她勉强站在原地,控制自己想要逃离的冲动,几乎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她这个反应……
波本发现了同伴的异样,将之尽收眼底,此时此刻,他终于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是什么原因,让一个面对任何事都可以游刃有余的魔女,在横跨二十年后对不同的两个人保持着一样的态度,更别提那两个人之间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他张口想说什么,就见云雀初危险地眯起了眼,锐利无匹的视线轻轻扫过他,毫不犹豫地嗤笑了一声。
懂了,云雀初这是在强迫他禁言啊。
她那眼神已经是在看待宰的羔羊,开始琢磨从哪里开始下刀呢。
要不是打不过她,他早就翻脸了。
果不其然,云雀初一脸得意地吹了吹自己的拳头,眼底充满了恶劣的嘲笑,似乎想要一拳招呼到他们脸上。
波本对此感到窒息,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五官都要错位了,他又再次回想起被凶兽统治好多年的恐惧,她揍人很疼是真的。
“真是的,不知死活的狂徒,我都强调过无数遍了,千万不要在我面前犯罪,被我看到就死定了。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不学乖。”
波本和贝尔摩德都下意识地以为她在和自己说话,回想起之前那些犯罪分子的惨烈下场,于是波本默默地放下了枪,而贝尔摩德则彻底僵硬在了原地。
她现在可是露出了真容,与她二十年前的容貌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