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枪带起会让草木自行弯折的风啸。
我是做不到在凛然的杀意前还能够保持背部肌肉松弛的,即便我现在是保持着神闲气定的姿态,但还是控制每条神经反应显然对我来说还不太容易。毕竟这是从远古留存到现今,这是一种人体内部会自动对外界的危险产生警觉和抗拒的本能。
接着,我看到了在黑夜里,只有奇迹出现才会有的光亮。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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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横滨市。
现在是上午五点半。
这并不是温暖的早晨。
现在是冬末,窗外还是黑的,会让人陷入对于时间概念的混淆。早晨的冷气让人不想离开被窝。我已经缺乏一定的自制能力,或者说,那种严酷得如同士兵要遵循一切铁则的自律精神,把烦躁的手机闹钟摁下之后,我重新缩回被窝里面,继续闭上了眼睛。
五分钟后,闹钟又继续响了起来。
带着轻微烦躁郁闷的心情,我把手机闹钟重新关闭,慢慢地从被窝里面爬了出来。今天一整天需要做的事情也在我的动作间,就像是在我脑袋里列起清单一样一项项地在我脑海里像卷轴一样自动翻滚着。
今天要上班。
这是重点。
上班如何混日子,大概是每位奉持着新犬儒主义的人们都会思考的问题。换句话,也可以说,这是要处理如何纵容自己对待上班消极的态度的问题——既不能太努力,也不能不努力。
镜子里面的我头发有些杂乱,褪去少年时期稍显幼嫩的线条,目光与过去一样干涩无味。不过要比冰冷的视线好多了,我多少知道人讨厌什么样的眼神。起码这种眼神只会让别人觉得我是个不思进取的人,而不是故意挑衅别人的刺头。
我并不算喜欢照镜子的那种人,简单扫了一眼洗漱间的镜子之后,我立刻就收回视线。
洗漱结束后,我简单地吃了早餐,味增汤和豆乳面包还是很相配的。我怀疑这是因为都是发酵食物之间的相协调性。然而,我想完这句话之后,觉得这是一句很无聊又扯乱的话,一定会被人笑的。然而,并没有人会听得到我说的这句话,于是我又心安理得地自嘲起来。
离开时,我小心地关上门。
公寓的墙板很薄,关门必须小声,否则就会引来邻居的不满,进而对房东投诉的话,我会很麻烦。毕竟,我无力招架房东就像塞足了火丨药一样的炮轰式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