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昨晚哦~”白兰站在什么也没有的边沿之上,话语里也是一片欢悦:“就是在这里,我已经被一枪崩掉了脑袋哦~”
“砰!”他甚至亲手比出了一个手|枪的姿势。
“什么?”入江正一瞪大了眼,只能发出这样的疑问来。
“你所说的原来都是真的啊,”白兰跳了下来,他无比认真的回应道:“是因为有你带我来到这里,小正,我已经是一个新的我了。”
苏夜又重新坐回了他的座椅上,在他身侧的白鸽站立在站杠上,脑袋被探到了翅膀下,在等候了半宿后,终于陷入了沉睡之中。苏夜在这个地方并非什么事也没有做,就像是昨夜的白兰一样,他已经将自己的能力,从之前更为简单的类似于白鸽这样简单的动物,延伸到了更为复杂的人类的身上。
“你真的不是靛色奶嘴的雾属性么?”这是之前来过一次的Reborn在观察完一路之后十分严肃问出的问题,他漆黑色的眼睛注视着这同样和他身处彩虹之一的苏夜,像是想要知道这个人的内里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那些人确确实实是已经死亡,是呼吸停止、心脏停跳的彻底的死亡,但他们也确实是活了过来,身体皮肤温热、呼出的气体温暖湿润,每一个神情都是无法作假的生动,这种不可思议的转化,已经是一种能够归类于都市传说一般的存在了——这也是当初入江正一看待它的态度。
“要是真的从幻术方面来探讨,”而那个时候,面对着Reborn的警惕,苏夜却是这样回答的:“我不过是将他们从一个虚幻转变为另一个虚幻,从这个世界的虚拟改变为我所掌握的虚拟,并且因为多加了一道死亡的程序,他们已经属于被世界摈弃的类别,所以我甚至连篡夺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将他们所遗留下来的一点‘核心’又再一次地利用了起来,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不再是‘我’这样的一个哲学的问题,除非你已经固执到认为‘你’所拥有的每一点残渣都是属于一个完整个体中不可缺少的因素……”
就连现实中的人类,也都会有褪下死皮、剪掉指甲、掉落头发这样的日常的改变之中,更何况,对于那些频临死亡之人来说,他们更是携带着让他们沦落至此的某些坏掉的因子,像是伤口、也像是疾病,他们简直恨不得就这样直接将它们从自己的身体里撕裂,然后再远远地扔进垃圾桶里。
“我是对幻术不怎么了解,”Reborn相当随意地说出了这样明显不可信的话:“但是我也从来没有遇见过,会有谁将这个世界同样看做虚幻的个体,我不知道你能够做到这些是否是和这一点有关,但我认为这一点相当的危险。”
对于自己和他人都是如此。
有些时候,越是理智之人,就越是不会怀疑自己五感所形成的认知,他们会将自己最为熟悉的那一切形成基点,而后,再依此来判定幻觉。
将一切都视作虚假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样的人还有着分外强大的力量,而这样,他们所能够造成的影响才会愈发难以控制。
“这很简单,”苏夜笑了起来:“如果你什么时候也同样对这个世界产生了疑问,我也可以帮助你换上一个角度来看待它。”
“那样你也能够知道我所看到的真相了,这样你才能够来进行你的判断,”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那柄银色美丽的枪械,而现在这把枪已经冲着站在窗台上Reborn小小的身影瞄准:“那么,你要来试一下么,这个世界的真实?”
Reborn稍稍拉低了帽檐,他的目光透过边沿深深地注视了苏夜一会,而后才淡淡道:“不用。”
“我这一次过来,不过是因为接收到了加百罗涅家族某个邀请后的顺便路过,”Reborn道:“他们首领的孩子现在正在黑手党学校之中学习,因为在某些方面的特殊,他们希望我能够教导那孩子一段时间,他们期许他能够拥有继承一整个家族的信念与能力,我会去测试一下,他是否有那个被塑成的潜力。”
“真可惜,”苏夜道:“说不定能够就此摆脱这彩虹的诅咒也说不定。”
Reborn离去的身影猛地顿了顿,他身形停留在原地几秒钟,然后才重新走远。苏夜也已经收回了枪,他不再去关注对方被他的一番话扰乱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他只是重新捧起了被乔治添加满的红茶,又一次浅浅地抿上了一口,继续着被Reborn所打断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