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的身份就代表他不用像其他人一样,读一个好大学与好专业是为了找到好工作。
他可以随心所欲学自己想学的东西,但是他却茫然了。
最后让森鸥外立下目标的,是绘理的一次意外受伤。
他从来没有见过绘理受过伤。
一个足有两个指头大的洞开在肚子上,鲜血不断从中流出,染红了两人洁白的衬衫,染红了米色的沙发垫,也染红了蓝色的地毯。
他就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听从着绘理的指挥压着伤口止血,从医疗箱中拿出一件又一件的东西递到绘理手上,然后看着女孩咬着牙自己将嵌入其中的子弹挑了出来。
但是除了这个新鲜的伤口以外,他的母亲白嫩的腹部上竟然有着数不清的凹凸伤痕。
刀伤剑伤枪伤,还有他不认得的新的旧的伤口密密麻麻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森鸥外的腹部似乎也跟着痛的痉挛。
他很想开口问绘理痛吗?这么多年为什么要瞒着他不让他知道?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是不是还有更多的伤痕?
但是绘理却先行一步捧起了他的手,拿出手帕一点一点地将沾染到的血迹拭去。
“今天受伤是个意外,没想到菊池干部竟然叛变了,一时没有注意到就被他伤着了……没事,不用这个表情。他已经被我打入地牢了。”
绘理脸色苍白絮絮叨叨的说道。
绘理从来没有受过伤。
或者说绘理从来没有让森鸥外看见她受过伤。
港口黑手党有专门的医疗人员,虽然不能马上让伤口愈合消失不见,但也是能稍微加快一些愈合速度的。
所以这么多年只有森鸥外才以为绘理没有受过伤,其他港口黑手党的成员都知晓,他们的小首领已经是医务室的常客了。
这次菊池请她吃饭,绘理本来以为是菊池干部有什么事情相求,谁知道他求的不是事,而是绘理的命。
一枪击中后,绘理立马撂倒了想要再补两枪的菊池干部,打晕了以后立马让外面的人进来把人带回港黑,并且算了算自己的血液流动速度,还是决定就近回到家里来先处理伤口。
可是好像吓到了她家小孩。
绘理擦拭着森鸥外的双手,力求做到不留一丝血迹。
心里却叹了口气。
小孩猛的挣开了双手,眼睛赤红,一言不发的注视着仿佛像个没事人一样拎着手帕的绘理。
“是我不值得您信任吗?”
“这么多年来,您就一直隐瞒着我?”
小孩的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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