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侮辱。
玉藻前神色阴沉地想着,前爪压住一只油乎乎的鸡腿,凶狠地撕扯下一大块肉来。
蹲在笼子前的髭切笑眯眯的,手里捧着个盘子,里面还有几只鸡腿,这个场景,如果忽略里面那只狐狸的真实身份的话,看上去实在是一幅主宠和谐的画面。
胆大妄为的付丧神。
玉藻前把鸡骨头用力往笼子外面狠狠一推,蹲坐起来,大尾巴矜持地将身体盘绕起来,审视着外面的髭切。
以为这样的赎罪会让他心软吗?等他出去,一定要把这个付丧神的脑袋拧下来,塞进笼子里——不,看在神宫寺的面子上,他可以考虑下手的动作爽利一点。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玉藻前没有看见,背光的髭切嘴角的笑弧僵硬机械的仿佛是用沾血的利刃画成,足以让人一看就心底发寒。
——他的杀意比起玉藻前来可是浓烈得多了。
谁栽在谁手里,那可真是说不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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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丸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张俊秀的脸,陌生的容貌,穿着和药研非常类似的白大褂,一双手插在口袋里的姿势,是熟悉到可怕的亲昵。
银白短发的付丧神条件反射地想要鼓动肌肉从地上一跃而起的动作滑稽地停在半路,而后慢慢放松,整个人气力一松,离地了的上半身重新跌落回地面,脑袋磕到地上发出实实在在的一声咕咚。
他没有去想为什么自己会是以这样的状态醒来,只要看见那个人的存在,一切的疑惑都可以被暂时的安心压回心底。
“主殿,这次见面可有点晚了,鹤等了好久啊。”
被温热的灵力包裹住,独自栖息在平安时代许久的白鹤想了很久,很想撒个娇,用最为柔软的刀子在那个人的心头戳一下,让他的主君无奈又宽容地来给他一个拥抱,或者是轻轻地摩挲他的头发。
很奇怪,明明平安时代才是他诞生的起始,他也曾经怀念过那个大袖蹁跹,华美斑斓的时代。然而等到他真的有了这个机会返回那里,去做一场长梦,他却将梦境变成了挣扎着想要脱离的泥沼。
鹤丸的思绪杂乱无章地闪烁又消失,到最后,他咽下了那些被丢弃在远方的孤独和委屈,像是在外长久玩耍过的孩子在被抓包后理直气壮地向着执法者发出不痛不痒的控诉。
神宫寺泉原本想要道歉,被鹤丸的语气弄得有点哭笑不得,心底的愧疚不知不觉就淡去了:“你明明玩得很开心吧?”
鹤丸眨巴一下金色的大眼睛,一脸无辜:“才没有,鹤可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在思念主殿哟~”
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缠绵含笑的语气,像是调笑。
神宫寺泉翻了个白眼,脚尖踢了踢鹤丸的腰:“赶快起来,触手怪来了。”
鹤丸莫名其妙,被他踢的有点痒,笑眯眯地弯着身子一边躲避一边扭头去看,接着,他的脸上就出现了那种怀疑人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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