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于是没有再打扰她,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她自己,能够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凯瑟琳知道以简一贯不愿意将人想的不好又过分温柔的性格,要想让她和宾利尽早彻底分割开来还需要一点外力推波助澜。
而且,这件事的进度也不能太着急,如果没有宾利先生,妈妈和柯林斯一定会很乐意把简变成柯林斯太太。凯瑟琳不敢确定简不会被妈妈说动,但是她一点儿也不想让家里的女孩们嫁给柯林斯,无论哪一个。
凯瑟琳这样想着的时候,内瑟菲尔德的舞会也终于在莉迪亚飞扬的裙摆下拉开序幕。莉迪亚早早就穿上了新制成的裙子,把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一定要叫自己艳惊四座。
她穿着新裙子,欢喜地拉着凯瑟琳在家里走来走去。
“嘿,基蒂,看我配这顶帽子不错吧?”
凯瑟琳点点头:“就这样吧,我们该出发了。”
莉迪亚又斟酌了一小会,在班纳特欢喜的声音催促起她来之前决定给她的裙子配一枚珍珠胸针。1
这枚胸针是加德纳舅舅去年送给她的圣诞礼物,价值贵重,莉迪亚平日里都舍不得佩戴。为了这一次的舞会她可真是下足了血本。
她一定要叫某个混蛋为她的裙摆倾倒!
比起面对舞会跃跃欲试的莉迪亚,伊丽莎白的兴致就没那么高,凯瑟琳旁敲侧击问了几句才知道柯林斯邀请她跳头两曲舞,而她没找到理由拒绝。不过伊丽莎白闷闷不乐的原因还有另外一点,她本想和另一个人一起跳舞。
那个人是伊丽莎白在菲利普斯姨妈家宴会上新近认识的朋友,是个年轻的“红制服”,是驻扎在梅里顿的兵团的一位年轻军官,相貌堂堂,仪表不凡,谈吐谦和亲切,一下子就打动了伊丽莎白的心。
而这个人,凯瑟琳也见过,就是那天在梅里顿的街道上偶然撞见的,见了达西落荒而逃的那个年轻男人。威克姆先生。
凯瑟琳认真听伊丽莎白讲了她对这个年轻人印象多么良好,又为他被达西嫉妒而受到种种不公正待遇而气愤,最后她又说威克姆过于善良不忍心说达西的坏话,他为人可比达西好太多了。
凯瑟琳这么一听就觉得达西可真是冤枉极了,她笑嘻嘻地扬开扇面,遮住半张脸:“莉齐,咱们怎么能确定那位威克姆先生说的话背后的真相到底如何呢?当然,我绝不是说他故意撒谎,但是莉齐,想想吧,同一件事情,妈妈的描述和你的描述会有几分相似呢?所以我们只能确定威克姆先生说他受到了不公正待遇,而不能确定达西先生有没有刻意欺辱他。”
“不过我觉得,假若我真心不愿意说一个人的坏话,那我是绝不会对人随随便便说他曾经对我做过一些不公正的事情。何况是和一个之前压根不熟悉的人说呢?”
伊丽莎白只是因为对达西下意识的心存偏见,才被威克姆花言巧语骗得相信了她的话,被凯瑟琳这么一分析,她也明白过来这事情可能不是她所知道的那样。但她目前情感上依旧偏向威克姆。
“莉齐,虽然咱们都对达西先生没什么好感,可也没必要将他想得更坏一些。”凯瑟琳说着摊了摊手,“让我们来打个赌吧,如果威克姆先生认为自己是受到不公正对待的一方,那他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出席今晚的舞会,反而是达西先生需要避着他。假如他心里有鬼,那他一定不敢出现在这次舞会上,他害怕见到达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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