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刚往前迈一步,又退了回来,拉了拉他今日红得格外鲜艳的披风:“我看起来怎么样?”
“……”
没有听见回答,托尔张着手臂转了一圈,对着希芙露出一个期待的眼神。
“英俊极了,我的殿下。”
在宫略昏睡的这几日,托尔空闲的时间里都守在一旁,他期待宫略能尽快醒来。可是真的等到了这一刻,他却忽然感到一丝慌乱。他坐在少年的对面,不自觉的移开视线,看着从床的刺绣顶棚上垂下来的宝石装饰,将话说得磕磕绊绊:“不、不知道你还记得吗——我是你的哥哥,托尔……”
托尔说了很多,从百年前神域的那场战乱,到弗丽嘉同奥丁的争吵,以及众神之父的悔恨,这是奥丁唯一一次后悔。还有他们差一点就抓到了那个狡诈的暗精灵王,不过即便是被他逃了,知晓他全部秘密的仆人已经被关押在地牢里——可宫略却听得愈发不解,托尔讲述前半段,照理说该是他上次进行攻略的剧情,可是许多处却与他记忆的不同。
注意到少年的神色,托尔停了下来:“你是不是累了?总之这是个很长也很复杂的故事,但是我们可以等你好了再说……”
“我只是有些疑惑。”宫略忍不住打断道。
托尔听见少年沙哑的嗓音,他脖子上包着厚厚一层纱布,他当然知道那是谁造成的,托尔不自觉握了握拳,他与少年对上目光。
“因为你说的,跟我了解的有很多不同。”顿了顿,宫略补上一句,“毕竟这里的人们都很向往神域,他们时常讨论这些。”
托尔静静地看着他。
“你说你有一个很疼爱的弟弟,他叫巴德尔。”宫略垂下眼眸,“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托尔讨厌他——他在他的成人礼上说,今后若是他登基,他会将巴德尔赶回华纳海姆去。”
托尔立刻道:“那只是一个误会——”因为洛基那个该死的玩笑,他以为巴德尔爱上了自己,他不能接受这种乱.伦的感情,当时的雷神既鲁莽又狂妄,所以他才会说出这种话,却不去考虑那有多么伤人。
宫略只是想确认一下剧情,所以他很快又打断托尔:“可是阿斯加德宣告那位三殿下犯了叛国罪,他已经被处死了。”
托尔张了张嘴,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其实是长老院的决定,就连奥丁都不得不妥协。毕竟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巴德尔已经死了,他们没必要再交出洛基,让仙宫多一个丑闻。可这些解释又有什么用呢,毕竟所有人眼中的事实正如少年所说的。
“所以——殿下会不会是认错人了?”宫略小心的试探着。
托尔咽下满嘴的苦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巴德尔的那天,他站在宫殿的台阶上,看见同那群巨人奴隶一起觐见的孩子。他既美丽又弱小,这对于大皇子来说,是最麻烦的东西。所以当日后,他不断地跟在自己身后叫着哥哥,托尔想着的最多的是要如何甩开他——直到那一天到来,他真的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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