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还有要紧事要办,自不会与柳焕两人多说,点了点头便离去了。
恭送太后离去后,柳焕和彭睿二人相携进来,“殿下,微臣参见殿下。”
“二位请起。”太子强打着精神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知晓太子如今还很虚弱,没什么精神,但事情紧急,他们也没多少时间,便打算长话短说,先是柳焕说:“殿下,微臣待会便要回京,太后限臣半月内查出真凶,臣想去江南已是来不及了,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此事殿下交予臣去做便好,臣只恳求殿下能好起来,臣在京城等殿下凯旋归京。”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彭睿,走到太子面前,压低声音悄悄说:“殿下,臣觉得孙家姑娘极为不错,做太子妃正合适。”
说完见太子竟脸红了,他坏笑两下辞别彭睿和太子告退下去,太子也没什么要交代的,如今他腿伤未愈,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柳焕能守住原来拥有的,便最好,若是守不住他也不强求,虽然大家都安慰他说能好能好,但他自己清楚怕是好不了了。
空荡荡的大殿内,便只剩下彭睿与太子二人,彭睿年纪与太子相仿,不过也要年长些,看着年纪不大,却受非人折磨的太子,彭睿那多年从有过的恻隐之心竟喷薄而出了。
似乎气氛有些尴尬,彭睿咳嗽了一声,拱拱手,道:“殿下,微臣会留在观州保护您,您放心,臣定不会放哪怕一只苍蝇飞进来,您若有什么吩咐请尽管开口,微臣定全力以赴完全您的指令。”
太子此时极为羡慕彭睿,飒爽英姿,能骑马能打仗,而他却只能废人一般躺在这里,每个人都怜悯他,就连说话都顾忌着,害怕伤害他,这种弱者才有的待遇,为什么要落在他身上!
他恨,恨自己无用,恨那些人竟敢伤他,可有什么用,他已经废了,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俯视众人的太子殿下,而是一个废人,废人!
彭睿看太子越发颓废,都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竟急得团团转。
正此时,一道悠扬的琴音传来,琴音行云流水,穿过大殿的门,窗,随着风徐徐而来,彷如清澈明净溪水在山涧潺潺流动,又仿若山谷幽兰淡淡香气随风而散扑鼻而来,琴音中,似乎有股力量,洗涤人心的力量,不管是颠沛人生的波折,还是岁月无情的刮痕,都能在这袅袅之音中得到抚慰,心渐渐得到平息。
彭睿揖礼告退,他的脚步很轻,没有惊扰太子,他是个粗人,喜欢的是军中汉子们嘹亮的吼声,对这细腻如春风般的琴音虽也颇为享受,却不会入迷。
出得殿门,便见旁边凉亭处孙云正忘情弹奏,半束和彭老太医都站在一边,两人脸上都分别有不同程度的痴迷。
李卓一直守在床边。他与彭睿一样,不,他比彭睿不如许多,完全不知彭老太医为何一把年纪了还做出一幅痴迷模样,真是丢人。
不过他看向太子时,却发现太子奇迹般的睡过去了,他忙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给太子盖上被子。又把窗关严实,顺便把门也关了,然后纵身一跃。整个人横躺在房梁上,正好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孙云一曲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