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接过链子,异样的看了卫廷司一眼,这条链子极为奇特,绳子非金非银,亮黑色的,看不出材质,吊坠是一个箭头形状的坚硬物,呈乌亮光泽,不算美观,却也不俗气,有着独特的气韵。
“这是何物?”送女孩子东西,该是玉石金器,这链子半点不搭。
“穿云链,可做信物,我要离开观州,日后不能看着你了,你须得凡是细心,若有事,拿着穿云链去一品居找掌管的。”卫廷司又说了一遍。
赵淑虽觉得收下极为不合适,但若不收下自己又觉得失去了一大助力,现在她需要八方来源,才能斗得过那些魑魅魍魉……怀着复杂的心情,她还是将莲子揣进了怀里。
然,卫廷司却制止她,并从她手里取下穿云链,看到他将穿云链从自己手里拿走,心里极舍不得,难道他后悔了?怕自己惹祸,帮不了?
下一刻,她便被自己的小人之心而脸红了。
只见卫廷司将绳子打开,亲自给她戴上,“莫要遗失了,有此信物,可号令一品居所有伙计以及背后的人,我知你与一般闺秀不同,这样极好,只是如今你实力尚弱,还不能保护自己。切莫要露了马脚。”
第一次有人对她说,与别的闺秀不同无无妨,这样极好,皇祖母嫌她自作主张,霍白川嫌她是女子让她回家绣花。
算算,她认识的人好少,竟这么点人。
“兄长要去何处?”赵淑胡乱扯了一个话题。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卫廷司为她戴上链子。退了两步,“如今端王诸子正在夺位,我在他封地练兵。三五年内,我都不会回京,如今京中极乱,你也莫要轻易回京。可知晓?待我率百万雄兵之时,你再回京。”最后一句话像是在玩笑。
赵淑笑了起来。点点头,“好,等兄长率百万雄兵送我回京。”说罢想起粱允四的话,忙问:“梁公公说皇祖母龙体大不如前。可是当真?”
“无事,障眼法而已,皇上操劳。龙体自然比之其他人要弱些,不过不碍事。四皇子明日回京,你莫要拦着,一切回京再说可知晓?”他絮絮叨叨的,仿佛庄嬷嬷附体般,话好多。
赵淑静静的听着,卫廷司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今次能说那般多话,实在让她惊讶。
她点头,突然问:“兄长可知懿德皇后?”
卫廷司一愣,不过还是微微点头,“知晓一些,淑淑莫要去查懿德皇后的事,你现在答应我。”他正视赵淑,那架势是非要她答应不可。
赵淑看他郑重其事的,不由得好奇,便问:“为何?郝贵妃都能知晓,我定是也要知晓,不然我总吃亏,皇祖母处处忍着郝贵妃,定是因为懿德皇后,郝贵妃有这么大个依仗,而我对这个依仗一无所知,我觉得很没安全感。”
她所不知晓的是,太后有顾忌,也有让她练手的意思,当在很多年后,回想起往事,一路走来有惊有险,也有暖心的‘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这是皇上的逆鳞,你可知晓?郝贵妃知晓,是因为她自小本便知晓,而非皇上,皇上从不让人提起懿德皇后,前几年,有人无意中提起,结果皇上将他拨皮抽骨,你怕不怕?”
赵淑摇头,她自是不怕,只是更好奇了,不过既是明德帝的逆鳞,她便不查明德帝,从郝贵妃入手好了,想了想,道:“兄长,知晓郝贵妃与懿德皇后是何种关系?”
“懿德皇后很神秘,我也知之甚少,不过郝贵妃跳舞极像懿德皇后,似乎是懿德皇后不外传的,不知郝贵妃是从何学得,故此皇上极为宠爱郝贵妃,好了,淑淑先莫要去与郝贵妃作对,可能做到?”他说着说着,竟有些哄着的语气,只是他语气僵硬,是极不擅长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