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的亲皇叔,如今早已逝世,继承王位的是长子赵毅荇,这赵毅荇的母妃与燕王赵崇基的母妃是世仇。
可见,先皇也不是那疼爱儿子的人。
不过也有利于国朝稳定,不会出现拉山头的现象。
但百密一疏,这燕王的封地与景王的封地又比邻,故此在赵淑的上一世,这二位可有过一阵子互帮互助。
就是这么复杂的势分割,让人捉摸不透,复杂在何处?此番明德帝便有些为难了。
他看着桌上放着的情报,“蜀王的人拦截了信差?哼。”这样的障眼法,三岁小儿都不信,他如何能信?
秦吉站在一旁,接话道:“皇上,楚郡水患并不严重,可恨的是燕王将难民赶出城,惹得百姓怨声载道,故此灾民才纷纷涌入京城。”
“这个老十一,说他蠢都是客气的。”明德帝龙颜大怒,将茶杯放得哐哐响,“等一下。”他大怒之余,似乎想到了什么。
重新拿起情报,喃喃自语道:“蜀王的人拦截了信差,老十一在将难民赶出城,十二那边有没有情况?”
“有,景王在广开城门,放粮赈灾,如今名声已在楚郡传遍了,蜀中也有许多难民往西凉去。”秦吉将实情说出来,心中暗暗佩服景王,真会挑时候收买人心。
明德帝听罢嘭的一脚踢在一旁的蒲扇上,蒲扇倒下,连带着也带倒了盛放冰块的高脚鼎,一鼎的冰块被踢翻在地。
还好鼎不算大,冰块也不多。
“哼,朕忍他很久了,去,召你徒弟回来。”
从先皇开始便在筹划的事,秦吉自是知晓的,要召卫廷司回来,便是时候到了,他躬身退下,不多会便回了深宫禁地。
一条条命令从深宫中发出去,从这一刻起,大庸的格局将彻底改变,或是天下归一,或是如战国时各方称霸争雄,没有人知道。
而刚到楚郡的永王,此时打马停在指路碑前,久久不动。
福伯落后一步,也停在指路碑前,将水壶递到永王面前,“王爷,您喝口水。”
永王摇摇头,翻身下马,朝不远处的一个难民走去,“这位老丈,敢问可是从楚地而来?”
难民六十多了,虽破衣褴褛,脸上也没一处干净的,甚至连那手亦满是污浊,像是在山里挖野菜,没来及洗。
唯一违和的地方,便是指甲内极为干净。
“回贵人的话,确是从楚地而来。”他话不多,却咬字清楚,眼眸烁烁有神。
福伯不放心,也翻身下马护在永王旁边,那难民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永王的扫视他周身,又问:“老丈一人?家中可还有亲人?”
“哪里还有什么亲人,老汉我孤身一人。”他说罢眼眶竟红了,神色悲戚起来,这般突变,也带动了永王与福伯,以及一众府兵,诸人都耸起耳朵听他接下来的故事。
老汉也不辜众望,悲悲切切的说:“家中原是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被燕王征去当了兵,老二昨儿想要去城里乞讨,却被燕王下令打死,女儿女婿也不知逃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