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挺过来了,他直接宣布退出了娱乐界,那些闹着要自杀的粉丝们直接崩溃了,不再想着自杀只想把他留下。可是谁在乎呢?他所在乎的,从头到尾只有樱而已。
其实想一想,就算当初的桃并没有将那些多出来的记忆塞进他的脑中,他也是会再一次跟樱走在一起,也许不会有当初那么“果决”,也许还会经历一些事情。
但他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确实会再一次爱上樱。
就像是前世,他第一次在樱花树下看见为他而舞的樱时,胸腔中产生的悸动。那样的爱可以让他突破攀篱,不在乎樱是一个妖怪,不在乎人们的碎语,他只是想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
樱也是如此……
为了他等待了千年的樱,付出了一切的樱。
就算有一些事情最开始的时候可能不知道,但后来他也都知道了,毕竟他不是一个蠢笨的人。
他知道樱在这千年的时间中付出了什么,也知道为何在他再一次遇见樱后她会是这般模样。
这个世界早已经没有了灵力,勉强自己一直留在这个世界的樱,从来都只是为了等待他而已。
为了当年最后的诺言。
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也一直遵守着,而他也不会忘记。
这个世界上,能够有这样一个爱着自己的人,真的是最大的幸运。
而他……真的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啊……
不但有这样一个爱了他这么久这么久的人,还能够在来世与她再续前缘,并且没有经历过大的波折,一直走到了如今。
赏樱的古原忠义和樱聊了一些生活中的小细节,聊着聊着樱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听见樱用有些低的声音说:“忠义大人……这一世能够再次遇见你真好。”
古原忠义垂着的眼眸睁开,他转过头去想要看一看樱,靠在他肩膀上的樱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忠义大人,樱这一生能够遇见你,真好……”
这一世在与樱相遇起,古原忠义便知道樱的精神可能出现了一些问题,她似乎忘记了许多事情,只以为依旧在千年之前的时候,她将许多东西在自己的脑海中合理化,然后将它们一一与前世对应,包括古原忠义。
在发病时的樱眼中,古原忠义还是上一世的“忠义大人”,他还没有被那个邪恶的阴阳师杀死。
古原忠义知道这些,可他从未说破。
既然樱这样以为,那他便也如此说着。樱能够支撑到如今,已经实属不易。
可是樱现在的话语……
古原忠义将另外一只手盖在樱花妖的手背上,“能够与你再次相逢,是我之辛。”
“我爱你,忠义大人。”
“我知道……我也爱你。”
依靠在古原忠义肩膀上的樱花妖缓缓合上眼睛,仿佛睡着了。古原忠义握着她的手垂着头,也觉得有些疲惫,不知不觉也跟着睡着了。
藏在樱花树后的桃花妖不知何时来到,她缓缓垂下头,眼睛里掉出泪珠来。小黑猫从她的肩膀上跳了下来,看向那对沉眠的爱人小声道:“……你终于可以放心了。”
虽然……
以后可能……
再也没有樱花妖,也没有她的忠义大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个故事作者正在思考些哪个_(:3」∠)_好纠结啊……
☆、第87章
第八十三章
一目连以为自己不会再醒来,但他却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一个极为简陋而又狭窄的房间, 斑驳的墙壁、坍了许多细碎泥屑的房门、两扇老旧的木门歪歪靠着边屋顶上还泻下几缕光辉表明这个屋顶到底有多糟糕。
说这是一个荒废的小屋, 可在细节处又能看出来是有人居住的。
整个房间中最为值钱的, 大概就是占据了半个房间的并不大的长桌子。这里没有一目连的神像,不是他所熟悉的神社, 却供奉了他的神位。
没有任何檀香的香味,连香灰都没有,在他的神位前摆放着一个缺了口的碗上面放着一个泛黄的馒头和几个干瘪的野果便是他如今仅有的贡品了。
不论是任何神明, 若是看见自己被如此“怠慢”都会心感不悦,不要说庇护于此,不发怒就是好事了。但是一目连看到这些并不生气, 他甚至是惊讶的, 惊讶竟然还有人记得自己并且祭祀自己。
他以为……
自己早就应该消失了才对。
一个因为人类的信仰出现为了守护而存在的神明,当他的信徒不再相信他,消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任何一个到了他这种地步的神明,都不会有任何生气的力气, 因为他们都已经随着大多数人类信仰的消失而消散, 可是……他为什么会醒来呢?明明他早已陷入了永久的沉睡之中不是吗?仅仅只是一两个人类的呼唤并不足以将他唤醒,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中的力量相较于鼎盛之时有多么微弱,但他的身体中确实有力量存在,难道……再一次有人希望得到他的守护吗?
内心中有许多想法, 但一目连面上的神色却并没有改变多少。
经历了太多沧桑之后,即使是曾经内心温柔的一目连,也对多变的人类感到麻木。他并不期待, 也不惊喜,只是在打量过这个房间,发现自己并不能够离开这个房间太远后安静的呆在了神位前。
这个房子并不大,更遑论有多好的隔音,透过漏风的窗户和敞开都没小偷会进来的门,一目连间或可以看见一些穿着短褂短裤有着西方人面容特征的男人路过,也看见一些穿着灰扑扑蓬蓬裙围着围裙包着头发的女人怀里抱着果篮或者面包篮匆匆而行。
这并不是他所熟悉的一切,但一目连的内心并无波动。
他就是坐在这里,安静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坐在自己的神社中安静的凝视着旷野,在风龙的陪伴下聆听信徒的祈祷一般。
时间过去的很快,当太阳西斜的时候,一个用带着破洞的宽大头巾将自己包裹严实,只露出几缕灰白头发的人出现在房前。
这个人的身形有些瘦小,背是弯着的,好像想把自己缩起来,像是一只老鼠一般。她确实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只露出一双粗糙的手在外面抓着头巾,到进了房间将宽大的头巾扯下来后一目连才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