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时断断续续地往外喷着烟气,正好扑在赤井秀一脸上。
赤井秀一躲了躲,摇摇头:“再等等,现在的我还没资格见她。”
说完,他慢吞吞地走下楼,身影一寸寸被阴影吞没。
等他把组织连根拔起,等他亲手杀了琴酒,等他想明白自己的心情,才是去见宫野明美的最佳时机。
前提是,到那时他还活着。
“傻小子。”看着赤井秀一离开的方向,贝尔摩德吐出一个烟圈,呢喃道:“你生命中有很多人,都像清晨的露珠般稍纵即逝。若是不好好把握,以后你连后悔的资格也没有。”
有一次宫野明美的教训还不够吗?
抽完这根烟,贝尔摩德把烟蒂扔进马桶冲掉,又洗手洗脸,抹去身上的烟味,慢条斯理地走向病房。
谁知刚走到门口,她就看见不知何时苏醒的琴酒正倚着床头吃削好的苹果块,为他削苹果的是加入组织不久的“波本”——安室透。
“贝尔摩德小姐。”俊美阳光的青年笑着向贝尔摩德扬了扬手中削到一半的苹果,“吃苹果吗?我快削好了。”
“……不用。”愣了愣,贝尔摩德迅速回过神来,见琴酒淡淡看了自己一眼,识趣地一边拒绝一边后退两步,“我有点事要处理,既然你来了,就替我照顾琴酒一下如何?”
波本耸耸肩,笑得人畜无害:“当然,我的荣幸。”
“那我先走了。”贝尔摩德冲琴酒使了个眼色,顺手带上门,施施然顺原路离开。
房门关闭,外界杂声远去,波本低头继续给苹果削皮。握刀的手灵巧一转,一圈果皮便顺顺溜溜地掉进垃圾桶,厚度基本一致,简直跟杂技似的。
琴酒一口一个苹果块,理直气壮享受人家劳动成果的同时,不忘将这个本该熟悉,此时却硬生生蒙了一层薄雾的老对手仔细打量几回,看得他头皮发麻,不明所以。
波本刚加入组织不久,纯纯的新人一枚,但能力不错,据说还被BOSS夸赞过,待遇不输其他老资历成员。
他是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虽然眉宇间仍带着三分稚气,相貌气度却已露出成熟男子的峥嵘。他不爱说话,沉默时倒也并不让人感觉难堪,未语先露三分笑的个性更是讨人喜欢得不像个犯.罪.分子。
当然,他本来就不是,不过是任务需要,他现在才会坐在这里,照顾他打从心底里反感敌视的琴酒。
“琴酒先生,我脸上有花吗?”将苹果削成刚好入口的块状放进琴酒手边的碗里,波本抽出两张纸巾擦拭刀刃上沾的果汁,头也不抬地问。
琴酒语气平平地答:“没有,我只是在考虑如何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比较不突兀。”
听到这话,波本又想笑又好奇:“琴酒先生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能做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哦,是吗?”琴酒面无表情,额上包着的一圈绷带让他看起来呆蠢呆蠢的,将他平日的凌厉气势削弱得几近于无,“那你靠过来。”
波本依言凑近他身前,疑惑地眨眨眼,正想询问,就见他抬手巴在自己脸上,又把自己推开。
“呃……你这是……”波本哭笑不得,觉得被他耍了,十分艰难地忍下“你莫非撞坏了脑子”之类无礼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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