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97号一脸正色:“你别不乐意,我跟你讲,这个任务你要是做好了,多少刑期都不够你减的,我这是为你好,用心良苦啊!”
……问题是你们把该干的都干完了,硕果仅存的两个外星人还处于半残状态。
想到任务中驱逐或杀掉空艇的主人——即剩下的两个外星人那条,琴酒就忍不住默默举起水枪,往里加了出发前特意调制,正为了这一刻的辣椒水,“呲”97号一脸。
97号避开眼睛,朝他龇牙。
“喏,你的疑惑我解答了,现在来办正事儿吧。说说看,你都猜到了多少。”摸着下巴,97号正经说:“只要你大方向没错,我都能算你过。第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察觉不对的?”
收起造型感人但十分好用的水枪,琴酒道:“梦。”
从平安时代回到现代时,他做了个梦,世界毁灭的噩梦。一个几乎从不做梦的人,忽然做了个指向极强的梦,而且刚巧做完之后能够让梦境成真的因素便出现在他眼前,这可不是用巧合可以糊弄过去的。
当然,如果严格一点,还能再往前推一推,当他还兢兢业业扮演着厨师角色时,他就感觉不对劲了。
因为平安时代的任务太简单,仿佛就是为了让他去度个假,调理身心。后来把线索串联在一起时他才想明白,其实97号不是让他去度假,而是给他一个完成前一个任务的机会,顺便让“天神羽衣”这一重要道具出场罢了。
天神羽衣是一把钥匙,让他挡下那架莫名其妙现身的空艇的致命攻击,然后顺理成章地警惕起来,连带着发现要塞的不对劲。
那晚酒吞妖力爆发并非他自身行为,也是真正控制要塞的人所行之事,他们要引出与琴酒有一面之缘的空艇,使他发现二者间的联系。这是上一条的先决条件。
说白了,早在琴酒加入宇减基的那一刻起,他就入了这个局,所以不能说毫无线索,毕竟线索一直都在,只是藏得隐蔽又松散,不容易发现。
“那个梦只是引起我的关注,真正让我感觉不对的是田沼要。”琴酒淡然道,“我不相信巧合,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他偏偏落在工藤宅,还是在我独处的时候?他的存在就像一个信号,把我往既定路上引,一旦有所怀疑,我很容易就能借此联想到别的地方。”
比如妖怪与要塞的牵连,比如寻找杀死田沼要的凶手进而发现酒吞踪迹,比如和白马探登上要塞救人。
一桩桩一件件,环环相扣,没有任何环节出错,包括琴酒指使茨木和一目连毁掉要塞仅存的“能源”,同样在97号的算计之中。
外表二货的家伙玩儿起心眼来,可比聪明人的隐蔽性强多了,因为他们自带傻冒伪装,别人习惯了不去怀疑他们。
97号便是个中翘楚。
琴酒的解释言简意赅,听得97号连连点头,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是我设下的‘局’的?”
“当我看到‘以外星人的科技水平研究了七百年居然还没找出脱离地球方法’这个矛盾点时,我就有些怀疑了。于是我给你打电话,跟那个代替你接电话的人聊了两句,才进一步确认。”琴酒摸了摸下颚,“我不是百分百确定我的猜测是对的,只有七成把握。”
剩下的话他没说——七成把握在琴酒看来和十成无异,他是个有三成胜率就敢跟敌人硬碰硬的疯狂赌徒,七成已经是破地天荒的高了。
97号眯起眼,暗暗决定回去就把那多事的二逼工资扣光。
“好吧,你通过了。”搔搔头,97号欣慰地拍拍琴酒肩膀,“离开要塞之后,你的刑罚应该会被日本官方免除,至于其他国家……仍需努力。”
琴酒点头,看上去并不太高兴:“那这座要塞你准备怎么处理?”
97号闻言,似笑非笑地斜睨他一眼:“你跟那个叫白马探的小子不是已经有决定了吗?还问我干嘛。你们放手去做,我保证不拦着。”
说完,她向关着酒吞的玻璃皿一挥手,那连酒吞都破不开的器皿便稀里哗啦碎了满地。若不是琴酒躲得快,只怕要被碎片砸晕。
与此同时,酒吞从中跌落,一头栽进琴酒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