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很纳闷,这还珠格格怎么这么就封上了。学了十多年的规矩,永璇很明白,皇家,认个女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呀。皇阿玛这是在怎么了?虽说认得是,义女,可宫内宫外哪个不晓得那名为义女的人物其实是皇阿玛的亲生女儿,当然,永璇知道这只燕子是假鸟。可皇阿玛不像这么没脑子的人,没查一查就封上了呀。
唉,算了,不想了。他现在还是避着那只鸟一些。永璇明白,这以后的日子,可就热闹了。他还是时常住自己府邸,看建房进度为好。
永璇纳闷,其实陈悠也是纳闷的。
“王嬷嬷,你说的是真的?那位姑娘还昏睡着,皇上就让大臣议定封号,封为‘还珠格格’了?”陈悠不敢相信。原著不是那么着的吧。难不成,因为一帮人物的蝴蝶,剧情大为改变了?
“回娘娘的话,老奴不敢说谎,此事千真万确,只怕没一会儿皇上就会给六宫发旨意,说是认了个还珠格格。不过,这一次不是皇上认的,是令妃娘娘认的。那还珠格格,认成令妃娘娘的义女。”王嬷嬷对此更是纳闷,她那英明神武的主子怎么办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陈悠越发的不敢相信。
“老奴说还珠格格认在了令妃娘娘名下。”王嬷嬷知道陈悠吃惊,她初初一听,也是不敢相信呢。
“认在令妃娘娘名下?”不是吧,这尉情是不是蝴蝶得太大了点儿?一来那只鸟儿还没醒呢,宫里就传遍了,说皇上带回来一个遗落民间的沧海遗珠,放在了他最最宠爱的令妃娘娘名下,还说什么皇上对那么女儿宠爱得不得了,让令妃娘娘好好照看。现在呢,居然又把那只鸟儿认在了令妃的名下,说什么是令妃的女儿。老天爷,这乾隆脑子是不是抽了?令妃是个包衣吧,他这是喜欢这个女儿,还是厌恶这个女儿呢?都还没醒呢,居然来了这么多事。
陈悠都有些怀疑,这事儿乾隆是不是被逼的。如果宫里没有那些个流言,对了,这流言还传到宫外去了。这乾隆,还会封那沉睡的鸟儿为“还珠格格”吗?
陈悠还真的猜对了。乾隆真的是被逼的。
他那拿疑是自己私生女的丫头放在延禧宫,本来是觉得这令妃包衣奴才出生,怎么也不会嫌弃这丫头,再说,他对这丫头的娘还有些膈应呢,一个送上门的女人,自己勉强受用了,可他还是打心眼里看不清那女人。所以,对于那女人的孩子,也谈不上多喜欢。那样的夏家老爷,那样的夏雨荷,能教出什么规规矩矩的女儿吗,他真的很怀疑,所以,对这女儿,并不热情,也没放在心上。本来想着,派人去济南查清楚这事儿后,再处理这丫头。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事儿当天就传遍了六宫,这飞出紫禁城,闹得满城皆知。当然,是有身份,有能耐的人才知道,可这已经够多了。乾隆觉得丢脸极了!
只是,那丫头身份未明,乾隆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这令妃现在时逼得他不得不给这丫头一个身份。
乾隆没奈何,只好召集朝臣,给丫头定封号。没想到,一众朝臣都畏畏缩缩的,每一个说出些什么。哼,只怕都知道这个是自己的私生女,所以,这名号不好定吧。一个不好,就会被御史参奏。
福伦那家伙倒是精乖,说什么这既然是令妃娘娘的义女,那么封个和硕公主也是可以的。
去,以为朕不知道你是扒着令妃上位的吗?和硕公主?她?也当得起?这公主可都是出嫁的时候才封,平时谁不是叫格格?真是混账!
“皇上,既如此,不如就叫‘还珠格格’吧”纪晓岚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这话让乾隆听了很别扭,还君明珠?都还不到是不是呢,这纪大烟袋这是奚落朕的吧?乾隆忽然脑子一转,不是还有一个买椟还珠吗?恩,这样一来,不管她是真是假都可以解释了。成,就这么吧,品级什么的,省了。一切等回头查清楚再说。而令妃,是该冷她些时候了。不过……
至那以后,乾隆连着一个月都没去咸福宫,不过,这赏赐倒是时不时都会赐下一些。这样的状况,让六宫的嫔妃都摸不清乾隆的想法。
而那只鸟儿,哦,不,咱还是称小燕子吧。在半个月后清醒过来。一醒来,就问画哪儿去了,扇子在哪儿呢?
“你这丫头,瞧瞧,着急了不是?那画儿和扇子,都已经呈递给皇上了,而皇上已经让本宫认了你为义女,以后,你,就是本宫的女儿了。来,叫额娘。”令女温柔和善地跟小燕子说道。
“什么?认我做义女,”小燕子摸不清头脑。可混迹江湖多年的小燕子,早已不是天真烂漫的姑娘,对于跟着和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娘娘,本能得有几分戒心。她混了那么多年很明白,对你笑的,不一定是对你好的,对你严厉的,也不一定是在害你。江湖上的笑面虎可多得是呢。
叫她额娘?她为什么要叫她额娘?她是谁啊!皇上的妃子,为什么会认自己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当女儿?小燕子提起了九分心应对这位皇上的女人。
“您是皇上的妃子吧,娘娘,您能不能让民女见一见皇上?民女有许多话要跟皇上说。”小燕子紧张的说道,神色中透露着焦急和迫切。
“你这丫头,本宫都说了,你已经是本宫的女儿,来,叫本宫一声额娘。快好好躺下吧,可怜的丫头,伤得这么的重,居然躺了半个月才醒,快快躺下,要是伤着身子回头你皇阿玛怪本宫可怎么办?”令妃按下小燕子几欲起身的身子,娇柔地说道。
“额……娘,皇……阿玛?”老天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不就是被射了一箭,睡了半个月吗?怎么醒来就多了一个额娘和一个皇阿玛?额娘,阿玛是什么东西?哦,对了,就是汉人的爹娘的意思。搞什么啊,她怎么就是这个人的女人?这个女人笑得那么傻兮兮的,谁知道是不是个好的?
“对,本宫就是你的额娘,皇上就是你的皇阿玛。还愣着干什么?不赶紧的给还珠格格请安?”令妃给了腊梅一个颜色。
于是,腊梅领着咸福宫一帮奴才赶紧跪下磕头:“奴才给还珠格格请安!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燕子有些懵了,格格,“什么格格?民女可不是哪个的小妾,你们可不要这么叫我,还有什么千岁,我哪里是什么千岁,你们快别这么叫,这样我会被杀头的。”小燕子一紧张,就想下床拉那些个人起来,可一动,心口就疼,疼得她自动的躺了回去,还叫了出声。
令妃被小燕子的话弄的脸色一僵!小妾?这个死丫头,是想膈应自己是不是?自己虽然被封为妃子,可不还是小妾吗,这是奚落她的吧,这真的是自己以为的帮手吗,她知道宗室的小妾有格格这一个级的,可是,此格格非被格格好不好,真是没见识的东西!令妃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她,真的能给自己带来好处吗?
“瞧你这丫头,宗室里,是有小妾被称为格格。可是,你这格格,可不是那起子格格,咱们皇家的女儿,也是格格的。你还有封号,是还珠格格,对了,尔康说了,这是还君明珠的意思。瞧瞧,你皇阿玛多疼你?”令妃想到这个封号,心又定了下来。对了,“丫头,你叫什么?”
弄了半天,令妃在小燕子醒末后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居然连人家的名字都忘了问。
“回娘娘的话,民女小燕子。娘娘,民女能见见皇上吗?”小燕子现在迫切的想见到皇上。
令妃面上又是一僵,这丫头怎么还想着这茬。她都半个月没见到皇上了,又不能让人去请皇上来。早先那死去的慧贵妃就老是以生病的名头请皇上去她那里,又一次,被年纪还小的和嘉公主说了些话,就再没称过病请皇上了,而皇上,也再没有到有病的宫妃哪里去歇息,估计,是被这和嘉公主的问话弄得心头不高兴了。再有,她一个妃子,只有皇上反绿头牌的时候,能见到皇上,平时,哪里是能随意见到的?有嫔妃去请皇上,皇上就来的吗?显然没有。“皇上早就说了,让你好生养身子,小燕子听话,养好了身子皇上就会来了。”
“见不到吗?那民女先行歇息了,娘娘有事儿就先忙去吧。”小燕子措词,然后这般说道。有些话,还真得见到皇上了才能说。
令妃给这丫头说了好几次,自己是她的额娘,让她叫额娘,这丫头居然不听,还没说上几句就转移了话题,老问皇上什么时候能见到。哼!她还想见呢,皇上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吗?什么东西!
心里头这么想着,可面上丝毫没有露,小燕子还是注意到了令妃拽帕子拽得显露青筋的手,可见这女人是在压抑怒气。而她面上的和善,绝对是装的。这般想着,小燕子更是对这自称是她额娘的人警惕上几分。
唉,这宫里,可真难混!紫薇啊,你心心念念的认爹,进了宫,真的能过得好吗?想到紫薇那动不动就哭哭滴滴,为了认爹四处乱闯的架势,小燕子就头疼。
算了,又不是她的爹,她的生活,她犯得着管那么多吗?还是早些见到皇上,把紫薇接进来为好。
接进来,她的任务就完成了。什么狗屁格格,她才不要当呢!这宫里,真不是能玩的地儿。
第80章
“哦,挹翠阁,翠色浓浓,似和酌缀,有意思的名字,跟这绿意盎然的庭园四周景致很配。”这,是小燕子进宫的第二十日,小燕子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至少走一走动一动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于是,令妃出面,带着小燕子四处走走。虽然给小燕子张罗了旗装,不过,鞋子倒还是绣花鞋,这也让小燕子行动起来,十分自如。
“恩,想来当初取名的时候,也是这个意思。还珠格格的学问倒是不错。”至少认得字,她当初对于这些提名,地名,可都是死记硬背下来的,上面的字,她可是一个都不认得。
“娘娘说哪里话,小燕子不过是略识几个字罢了。”这些天她晚上偷偷出去过,还时不时能听到墙角,对于令妃,是从宫女升上来的,在宫女不识字这事儿倒是明白几分。她可不想再令妃跟前卖弄学问,省得这令妃娘娘找自己晦气。再有,她的学问说来还真没多少,字是认识许多,可是吟诗什么的,就谈不上了。那些个东西不实际,又不能当饭吃,所以,小燕子从来没觉得有什么。
“格格真是谦虚。”听小燕子这么一说,令妃的心情莫名的好。她不识字,从来都不喜欢旁人在自己跟前说识字,这小燕子还挺识趣的,也不枉自己认她一场。对于她从来不叫自己额娘,令妃已经淡定了。
“娘娘说笑了。”她哪里是谦虚?她真的出了认识几个字,作诗写赋什么的都不怎么会。
“永琪给令妃娘娘请安!”
“臣福尔康给令妃娘娘请安!”
“臣福尔泰给令妃娘娘请安!”
三人组又在御花园晃悠,这不,遇上令妃一行了。
“咦,这不是皇阿玛新封的还珠格格吗?还珠格格,我是你五哥永琪,你叫我永琪就好了。”永琪鬼使神差的跟小燕子说这么一句。
听得小燕子直挑眉,叫你名字?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皇五子,我一个下九流的丫头哪儿能叫你名字?这阿哥脑子没坏吧?让一个外人叫名字。就算他把自己当他的亲妹妹,也不能叫名字啊,怎么说都得叫五哥吧!
“民女给五阿哥请安!”小燕子并不同宫女一般,行下跪礼,只是耍帕子,福了福身。反正她也不知道这紫禁城的规矩,就是这个,还是看咸福宫分位低的贵人常在答应给令妃娘娘行礼的样子,跟着做的。
“叫我永琪就好,听令妃娘娘说你叫小燕子,真好听,不要这么见怪才是。”五阿哥笑着说道,脸上跟刻了朵花儿似的。
小燕子不高兴了。什么玩意儿嘛,还阿哥呢!我小燕子的名字是你能随意取笑的吗?好听?其实她真的不觉得好听,只是戏班子里大家都这么叫她,也就叫上了,谁让她没爹没娘没人取名字呢?当时大家这么叫,还是应为她在戏班子里学功夫,轻功学得不错,像翩翩起飞的燕子。
可小燕子还是说了一句,“五阿哥喜欢就好。”对于不能把闺名告诉旁人这事儿,小燕子还真没当回事,大杂院子里,谁不是叫旁人名字?只是,这五阿哥当自己的名字是什么?还有令妃,你为何要把我的名字告诉这个自称永琪的人?小燕子极其纳闷。
“令妃娘娘,既然碰上了,咱们一起去亭子里坐坐吧,永琪还是第一次见到新妹妹呢。认识认识,聊聊天总是好的。再让小顺子去备些酒菜,咱们喝上几杯。当时给小燕子庆祝,恭喜她身体康复。”永琪抽风了吧。是吧!
“是啊,令妃娘娘,大家一起坐坐吧。”福尔泰附和。他觉得这小燕子挺有意思的。
小燕子觉得自己的嘴角有些抽搐。话说令妃娘娘虽然是妃子,可到底也是皇上的小妾吧。这五阿哥是怎么回事?一个成年阿哥,叫自己的庶母一起坐,应该吗?虽说自己跑江湖惯了,大大咧咧的,可也知道大家子里的规矩。
令妃笑意融融地答应了,小燕子不好扫兴,只好跟着去亭子里。
酒菜上齐,五阿哥端起一杯酒向小燕子道:“永琪恭喜小燕子身体康泰,敬最美丽的小鹿。那日我一时射偏,本来该射鹿的,没想到射中了你,真是抱歉,永琪先干为敬。”
小燕子觉得自己的胃有些痉挛了。最美丽的小鹿?丫丫的,还真当自己是你射中的鹿子?这是把自己当鹿子吧。什么玩意儿啊!我都没找你用剑射我的麻烦,你到先不打自招了。还阿哥呢,箭术那么差,这皇上是怎么教儿子的?这样的阿哥,拿得出去见人吗?
“没关系,敬最糊涂的猎人。”小燕子举杯喝了。可不就是糊涂吗?射鹿子居然射到人身上了。现在还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肯定脑子有问题。他,应该是皇上最笨的儿子吧。难怪没出宫当差,来御花园晃悠,还跟自己喝酒。她可是听说四阿哥,六阿哥,八阿哥都在当差了的。天桥那边是个龙蛇混杂的地儿,可是,消息确实最灵通的。而阿哥们当差这种事又不是什么私密,所以说一说没关系。她也是偶尔听到过一次。对了,还说这五阿哥年纪一大把了,还留在宫里,是因为皇上已经认定了他是太子,虽然还没有正式册封。可是皇上,这么个人,您老人家真准备让他当太子?小燕子恨屋及乌,对着这个射自己的人没什么好印象。
“对,小燕子,我和哥哥也一起敬你一杯。”尔泰高兴的附和。这位格格可真新鲜,宫里的格格,哪儿有这么活泼的?都能跟外人一起喝酒。
“请!”小燕子二话不说,举杯喝了。行走江湖那么多年,酒量倒是练出来了。不过这人是谁啊?五阿哥的奴才?可奴才能跟主子一桌吗?他们二人,貌似都是跟在五阿哥身后的吧,五阿哥怎么就让他们坐下来了?他们二人也都坐得这么理所当然。
小燕子现在觉得这个紫禁城奇怪极了。先是有人胡乱人女儿,现在时有人随意拉着人喝酒。真是,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令妃娘娘,小燕子也敬你一杯。小燕子这些日子,劳烦您了。”小燕子又对着令妃喝了一杯,也没管令妃喝了,还是没喝。既然都敬了,落下令妃一个也不是回事儿,于是,小燕子举杯。
令妃笑笑,一口喝了。她,作为嫔妃,皇上高兴了,还是要陪皇上喝酒的。再说,女人本来就自带三分酒量。这,不算什么。“小燕子这话不对,本宫既然已经是你额娘,做这些是应该的。不过小燕子敬酒,当额娘的又怎么能不喝?”说完一口闷了。
“五阿哥,小燕子身子还没完全好,今日已逛了许久,想回去休息了。令妃娘娘,咱们可不可以回去了?”小燕子对令妃,永琪二人说道。她可不是什么陪酒女。酒楼里的陪酒女,可是要钱的。哼,当自己是什么?小燕子越发地厌恶永琪。可面上笑意暖暖,看不出任何问题。这些个面子/功/夫,她早就练出来了。
“是呢,永琪,小燕子身子好没有完全好,不能太过劳累,本宫就跟小燕子一同回去了。尔康尔泰,你们跟着永琪可要好好服侍永琪,不然本宫可不答应。”令妃无时无刻地都在表现对永琪的好。
得了,貌似尔康是御前三等侍卫吧,是跟着五阿哥吗?令妃这话说得。
小燕子一旁旁观,不做任何说辞,只等令妃把话啰嗦完。
令妃、小燕子一行走远了。永琪方才收回眼神,对着尔康尔泰说了一句,“这个小燕子真有意思。”带着尔康尔泰就离开了,剩下的狼藉,自有奴才收拾,他们可不管。
“你说还珠格格认识挹翠阁?”陈悠听着王嬷嬷的回报,问到。
“回娘娘的话,是的。”王嬷嬷奇了怪了,认识挹翠阁不对吗?据说那夏雨荷可是才女,她的女儿也该是才女啊。娘娘这是在想什么呢?
她哪里知道,陈悠的婉转心思。
之前听到延禧宫的眼线传来消息,说小燕子没有认令妃这个娘,还是民女民女的自称。现在又识字,还懂些规矩。隐隐地似乎有些看不清五阿哥……
陈悠思前想后,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还有,这乾隆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