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怎么就蠢到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呢?
他要是不护着点,直到妈妈死前都在念叨的孩子估计早就死了,真是……太天真了!
三年前挖到流星女王的墓后他还凭直觉查了那则预言的真相,没想到居然真的让他在揍敌客家的记录中查到了,虽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他觉得那都是值得的,而他查到的理由同样非常可笑。
两千年前的窟鲁塔还没有建立过帝国,曾有一个外乡人进入窟鲁塔的村落,然后得到了姑娘的爱慕。可惜姑娘自己的爱慕者不甘心,将虚假的预言以祭司的身份放了出去。
哈,谁让做出这种事情的是祭司唯一的侄子呢,可不就默认了?只是当时没有人相信罢了。
两千年前没有人相信的预言却在两千年后被相信了,他其实不明白,一张羊皮纸怎么就保存了两千年不毁的?
他曾听过一个说法,所谓预言,都是由当事人推动的,只有当事人相信了,那预言才最有可能成真,他们这事儿不就证明了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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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在十三岁之前都是很幸福的,尽管父亲为了保护族人去世,母亲也难产而死,但他不觉得有什么痛苦的,友爱的族人对他很好,他也很幸福,每年去给父母扫扫墓,讲讲自己的成长,他以为会永远这样,然后噩梦来临。
他其实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但是当他在祭坛下醒来,面对满地支离破碎的尸体,他却连哭都哭不出来。
他要报仇。
十三岁的他在雨里挖了一个个坟,将他的族人埋葬,下过雨的族地连血都看不出来了,如果不是那一排排竖起的墓碑,他大概会以为那是噩梦。
四年时间,他终于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到了仇人,也找到了报仇的机会。
友客鑫一役是幻影旅团的天下,而酷拉皮卡·窟鲁塔同样大放光彩。
在外面的世界待得越久,他就越清楚自己身后是有人护着的,他以为那是猎人协会,因为他是最后一个窟鲁塔了,但直到后来他才知道不是。
酷拉皮卡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不可能是幻影旅团的对手,但他的力量却可以压制幻影旅团的人,再多动动脑子,还是有机会的吧?不过这是他的事情,就不用将几个朋友拖下水了,曾被灭族而非常关注幻影旅团的他非常清楚他们这群恶徒的可怕。
抓住库洛洛·鲁西鲁是意外之喜,但这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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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捧起冰凉的水拍在自己脸上,旁边是被他打晕的派克,他当然不是不管团长的死活了,但该去和酷拉皮卡交易的人是他,而不是派克。
摘下即使睡觉也从来没有摘下来过的隐形眼镜,依旧碧绿的眼睛像是最好的绿翡,漂亮冰凉,走出门,他有点意外看到飞坦。
“嘁,终于舍得摘下来了……我不介意去找锁链手的是你还是派克,但我不希望团长有危险。”靠墙而立的小矮子打量了一下他,嗤笑。
“……”明明摘不摘隐形眼睛都一样的颜色,介意什么,当他不知道刚遇上那会儿小矮子半夜睡到一半爬起来揍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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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听着脚步声就知道来的人不是那个女人,所以他警惕回头了。
“天上太阳,地上绿树,
我们的身体在大地诞生,
我们的灵魂来自天上……”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年轻男人有一头暗金色的头发,娃娃脸上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又像是最为罪恶的血色。
那是火红眼……
酷拉皮卡觉得心脏跳得很快,还有幸存者这是个惊喜,但这儿幸存者却是来自灭了窟鲁塔族的幻影旅团。
他认识他,当初那些假的尸体出现后幻影旅团成员的身份就不再是秘密。
既然他是窟鲁塔族人,那么当年窟鲁塔族被灭族他是不是也是其中之一?如果不是,后来很多人都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他没有报仇?
一时之间想了很多的酷拉皮卡反而什么都想不出来结果,他跟不上现实的节奏了。
“侠客。”一脸狼狈的库洛洛淡定地叫了一声。
“哎呀,亲爱的弟弟,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哥哥的团长呢,还不快点松绑。”侠客表情一松,露出一如既往无懈可击却虚假无比的微笑,“这表情,真的是太愚蠢了!”
“……你到底是谁?”
“侠客,被抛弃的姓氏是什么我想你知道的。”
幻影旅团中出现了一个幸存的族人,这是酷拉皮卡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而这个人还自称是他哥哥……
真相往往是最难以接受的,对酷拉皮卡而言,那个真相还不如他从来不知道。
十三岁的酷拉皮卡难以接受族人的死亡但却不得不接受,十七岁的酷拉皮卡同样接受不了灭族的真相,结果也是一样的。
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非常可笑。
窟鲁塔族灭族居然是因为他的哥哥要给他们的父母报仇,而他也从来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当年灭族惨案中的幸存者也不是被忽略了,而是有人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