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子眼咕噜转,微弱的灯光映着那眼睛,圆溜溜的,机灵得很:“这不是习惯了吗?”
吴洁曹见状也不说话了,她熟门熟路地走到屈斯床前。
好歹屈斯也是个习武的人,方才吴洁曹进来他其实已经已经醒了,只是意识并不清楚。这下吴洁曹下走得这样近,也怨不得他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就顺理成章地看见了把双眸瞪得大大的吴洁曹。这人还饶有兴趣地把玩着纯色床帐!
脑子短路了瞬,他的视线微微下移。
很好,眼睛下方虽有些青黑却没有再有肿着的迹象了。
笔直笔直在床边的小刘子表示自己很受伤,见两人只顾着自己的战火不理会可怜兮兮的自己,就偷偷地用手捂住嘴巴,打了个呵欠。
等脑子终于完全清醒以后,屈斯方沙哑着嗓子开口:“你怎么在这?”
吴洁曹笑眯眯地回答道:“你昨天不是嫌弃我起得晚吗?”她伸手指向已经由小刘子放在桌子上的那半盆水,加重语气:“所以我‘伺候’你来了呀。”
也分不清她到底是天真还是故意,句话说得顺理成章,毫无漏洞,却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屈斯时语塞,还没来得及披上衣服,她指着门口就说:“扫地去。”
吴洁曹“欣然应允”,临了还“邀功”道:“今日的洁面水可是我打来的。”
屈斯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这是让她赶紧走的意思。
吴洁曹这么扫就扫成了默认的扫地宫女,唯的差别就是应国师要求,这个扫地宫女得在楚王到他那儿时跟着。
屈斯虽然不满,但也没提出异议。
如果不是有几次无意间注意到吴洁曹对上他时无法掩盖住的厌恶,他都要以为初见时怀揣仇恨的躲在昏暗密室的柔弱公主已经消失。
这种看似激烈实则没有硝烟味的“争斗”持续了段时间,屈斯也不会将全部精力放在这上面。穿上正装,他又是那个铁血无情的楚王,冷峻的眉眼写满肃杀,时时盯着邻国的动静准备发动战争,最好来个举歼灭——就像消灭烟国那样。
只是不管再忙,他都要抽出时间到国师那里去聚聚,说得好听些便是商量战略。至于说得难听些……谁敢说得难听?
吴洁曹拿着扫帚,有下没下地扫着地上的竹叶,阵风吹过,原本扫作堆的枯叶也飘散开来,随之而动的是她随意挽住的头发,也不知是风带动了落叶,还是她鬓角的落叶使得落叶随意摆动,可以肯定的是,这幕满满的都是风情。
微微叹了口气,吴洁曹把鬓发整理好,重新扫了起来。
屈斯见荀向不再说话,还只盯着个方向愣愣地看着,也顺着他着眼的方向看了过去。
好副美人图,可屈斯只觉得看了莫名刺眼。
这的确是个美人,只可惜美人带刺,还会不小心勾走了别人的衣袖,就像朵毒花,摘也不是,无视也没有用处。
屈斯敛住所有神色,沉声把手覆在了荀向的手背上。
荀向回神,看了眼屈斯以后淡漠地收回了放在小桌上的手。
屈斯也不见尴尬,只问:“你觉得这个亡国公主怎样?”
“隐忍淡漠,是个识本分的。”
“本王不信你看不出来。”
“臣不知。”
实则心知肚明。吴洁曹终究是个隐患,纵观历代王朝,但凡能够完成统大业的,都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虽然屈斯现在为了安抚原烟国臣民,可旦羽翼丰满,吴洁曹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屈斯的表情突然让人难懂起来:“不后悔吗?”
“……我没有后路。”
这是除了这两个人,谁也听不懂的对话。
吴洁曹语录:个平日里素来和别人针锋相对的人是不可能突然温柔起来的。
即使凡事都推说给所谓“爱情”,信的人恐怕也没几个。
这就跟连续吵架的两个人突然其中个人示好样,势必会让另个人觉得他背地里在使坏。
所谓勾引正是如此,当感情之上还有包袱,突然的勾引只会让人觉得不自然。
倒不如顺其自然,不说爱也不说不爱,就这么模糊着,暧昧着,总有天……猎物会上钩的。
我向专业。
作者有话要说:我差点让屈斯说:你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喝掉。
→_→卡文酸爽让我不敢相信。今晚补偿,也许再来。
感谢恋猫族的两个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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