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景筠似乎是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文章读完。
“荣景笙出生于埃罗岛兰斯郡,母亲是一名年长总统十岁的、名为“希兰”的私人看护。在总统先生十五岁因为从马背上摔下、左腿骨折而不得不卧床休养时,这名女看护为他带来了许多生活的乐趣。然而总统的小乐趣没过多久被剥夺了,希兰荣氏的族长、也就是总统先生的祖父亲自解雇,并赶回了埃罗岛的老家。
有证据证明希兰曾试图在地下诊所堕胎,但是没有成功。九个月后,她生下了荣景笙,并为他取了一个当地的名字:‘都山’,意为松鼠。希兰把都山扔给了自己的姨母,自己跑到埃罗最大的城市琉璃重cāo就业。都山八岁时,希兰的姨母去世,她不得不将他接到身边。到了琉璃市以后,都山才穿上了人生中的第一双鞋。在此后的七年间,都山跟着希兰在许多家庭间辗转,因此我们可以通过访问获得许多关于他们的资料,包括——所有曾经和该名女看护有染的男主人的名单——”
景筌说着举起报纸给大家看那一长串“与希兰有染”的男主人的名单。上面不但有他们每个人的照片,旁边还详细地列出了他们的职业、家产以及和希兰勾搭上的时间。
“五年前,女看护因染某种疾病去世,死前写信通知了时任国会议员的总统。总统把都山从埃罗岛接回位于花都郊外的荣氏大宅,并按照荣氏族谱的排辈为他取名‘荣景笙’。噩梦从此开始了。
高大,英俊,阳光——每一个见过荣景笙照片的人都会立刻得到这些印象,年轻的女孩子们也许会立刻把他当成心目中的王子。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生活中的荣景笙xing格暴躁,易怒,言行举止粗鄙,傲慢,且不守礼节。对意见不合者动辄拳脚相加,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他还曾赤身luo体地在荣氏豪宅的花园内行走,把所有人吓得惊叫。这类举动使得他难以为总统和整个荣氏家族所接受。在经过了三天鸡飞狗跳的生活之后,总统决定把他送到大洋彼岸的大布利顿国读寄宿学校。然而过了不到一个星期,他就被校长礼貌地请出了学校。
接下来的三年间总统不得不走遍全世界为他找一间适合的学校。年满18岁时,他本应该在大学里继续学业,然而他恶劣的事迹已经在教育界广为人知,就连沙罗本国的大学都不愿意接收他。在总统先生头疼万分之际,沙罗的法律解决了他的麻烦。沙罗兵役法规定,所有的成年男子都必须至少服两年兵役。如果一个男xing公民在成年时没有学业在身,就必须立刻去当兵。总统在发现了这一点后,立刻就把他送到了陆军部队——”
座钟“当当当”地响了起来。荣启元下令:“快去学校!”
景筌悻悻地放下报纸,拉起景筠的手走了出去。荣景笙把那张报纸拿过去随手翻了起来。荣启元的手按在额头上,眼角的余光瞥到荣景笙的手依旧紧紧抓着报纸的边缘,指节捏得发白。他很想说点什么,然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只是想让你接受最好的教育,让你练成一个合格的男子汉,决不是——
荣景笙继续面无表情地一边吃东西一边翻着报纸。翻到后面,突然bào出一阵惊叹声:“这妞儿屁股真大!啧!胸也够大的——摸起来一定很舒服!”
荣启元:“……”
荣景笙站了起来,心满意足地擦擦嘴。
“东西很好吃。谢谢款待。”
第2章欢迎晚宴
荣景笙吃饱喝足,打着饱嗝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上楼去。荣启元坐在原处,手抓着餐桌的边缘目送他离开。风掀起白色的窗帘,阳光从旋转楼梯旁的落地大窗照进来,又落在他光luo的后背上。阳光随着他的动作在肌肤上流淌,折shè出一片明亮却不刺眼的,绚烂的光。
荣启元有一瞬间的眩晕。
然后荣景笙一转身,从楼梯上消失不见。
荣启元突然愤怒了。怒火在他的心底熊熊地烧了起来。有个声音在脑海中咆哮——抓住他,抓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把他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