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和几个著名的导师、甚至还有吉朗国正在沙罗度假的安达亲王……挤挤挨挨地来了三百来人。
所以当到他们看到梁思思穿着一条极端暴露的鹅黄色吊带裙出现在月亮宫外的时候,他们都懒得表示惊奇了。
晚宴正式开始之前,荣启元端着酒杯,像一条鱼那样优雅地在宾客间游走寒暄。他天生有一种特殊的本领,能令人都觉得他正在把全副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所以每个人都乐于和他说上几句。就在他不动声色地往梁思思那边移动的时候,有人拍他的肩膀。
“你搞什么名堂?”
回头一看,原来是他哥哥荣启澜。
“就算是为了给李铭哲他们助选,也犯不着闹这么大动静吧?”
荣启澜虽然比荣启元大了两岁,但因为从事商业的缘故,xing格比荣启元反而要活泼得多,见了谁都喜欢拉扯搂抱一番。
荣启澜说曹cāo曹cāo就到。他还没来得及回答荣启澜的问题,就看到李铭哲从人群中奋力挤了出来:“启元!”
荣启元回头招呼:“铭哲——”
李铭哲是“沙罗人民党”眼下真正的掌权人,和荣启元的jiāo情可以追溯到上中学的时候;所以他们习惯了直呼对方的名字。
荣启澜和李铭哲一左一右挟着荣启元到了个稍微冷清些的角落。荣启澜吁一口气,小声揶揄他:“小祖宗呢?当兵回来就搞成这样,将来娶媳fu的时候还不得把整个沙罗都翻过来?”
荣启元照例是八风不动的。
李铭哲接上话头:“照他现在这样,我怀疑就是把整个沙罗都翻过来他也娶不到媳fu了。哎呀,所以你干脆先给他准备好了?”说着朝不远处正攀着安达亲王说话的梁思思挤挤眼。
荣启元抬腕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叫他下来。”
荣景笙永远都是不在状态的。所以当荣启元发现他居然连衣服都没穿好的时候,并没有生气。
按照荣启元的意见,荣景笙既然是退伍归来,宴会上就应该穿他那身军服,佩上一等准尉的肩章。但是荣景笙嫌热,至多肯在拖鞋和沙滩裤之上再加一件背心。郑太太一介女流,不好跟他动手,两人就这么僵持在那里。
荣启元走过去,微微颔首。郑太太无声地离开,关好房门。荣启元走到穿衣镜前,非常仔细地整理他自己的领结,头也不回地说:“我知道军队里有紧急集合的训练,士兵必须在两分钟之内穿戴好,拿起行军装备和武器出去集合。我听说,你的表现非常好。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只是对你的恭维?”
两分钟之后,荣启元带着已经穿戴整齐了的荣景笙出现在宴会厅内。
枝形吊灯散shè着柔和的光,在立于其下的父子身上染了层了一层耀目的颜色。荣启元带着荣景笙从一众宾客间走过,惹来一阵低低的赞叹。
他们父子两个的相貌其实不是很相像。荣启元的母亲是一位清秀温婉的世家小姐,他继承了她的隽秀,脸型的线条非常柔和,每一个角度的每一根弧线都弯得恰到好处。荣景笙却像极了祖父——也就是荣启元的父亲,比荣启元多了几分刚硬俊朗。但,都是极俊美的。
荣启元这晚穿了一身纯白的礼服,领口戴着白色的蝴蝶型领结,仿佛一位从中世纪的油画中走出来的绅士。荣景笙的军装也是全身纯白。黄色的流苏从肩上垂下,每一粒扣子都扣得整整齐齐;腰间紧紧扎着腰带,更显得他腰细腿长。
从下面看上去,他们并肩站在那里,仿佛阿美利加国的电影明星那样闪人眼。
不少站在后面的太太小姐们不顾风度地踮起脚尖,想要把他们看个清楚。
荣启元始终担心荣景笙会做出什么失礼的言行,在扫视场中宾客的同时还要分出一点余光盯紧他。
“女士们,先生们,非常感谢大家今晚能抽空来参加这个小小的晚会——”
荣启元的表情照例是平静而友好的,荣景笙却是一副上当受骗且非常无聊的表情。他显然很不愿意那样站在荣启元身边。
荣启元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辞之后,把荣景笙拉到前面,“景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