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祯与胤祥木木的上前,俞青看着两个小家伙,历史上的大将军王与怡亲王,现在还只是连情绪也不会隐藏的小小少年。
胤祯与胤祥也已经想到了这位皇玛嬷是谁,心中初时还十分敬畏,然而说了一会话后,却不知不觉的放松下来,这位皇玛嬷与传说中一点都不一样,十分平易近人,除了容貌上不大符合,就跟普通老百姓家的祖母一样,慈祥和蔼,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亲近。
俞青又叫胤禟胤䄉上前说了会话,见一旁的胤禛三人神色激动地看着自己,不禁笑道:“怎么傻站着,还不快过来让玛嬷看看。”
胤祉三人闻言,强自镇定心神,恭恭敬敬上前行了一礼。
俞青看着三人俊秀的脸庞,欣慰一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都长这么大了。”
胤禛素来冷情,此时却目眶一热,黯然道:“您当初答应孙儿会经常写信给我们的,结果十几年了都没有您的消息。”
黯哑的嗓音中带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胤祯胤祥几人在旁边看着,简直想掐一掐自己的大腿了,这货是四哥?
俞青闻言,心中也有些歉疚,当初就属小四和小八跟着自己的时间最久,也跟自己最亲近,那时怕两个孩子伤心,不过是随口说来安慰他们的话,没想到这孩子记了这么多年。
轻叹了口气,“是皇玛嬷不对,只是这些玛嬷都在海外,也实在写不了信,连你们汗阿玛都是这次才见的。”
胤禩见俞青神情有些伤感,忙道:“玛嬷您别难过,不然一会汗阿玛可要找我们算账了。”
俞青轻轻拍了拍胤禩的肩头,轻笑道:“我记得离开那年小八才换牙呢,现在都长成翩翩公子了,算来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纪的,你可有中意的姑娘?有的话告诉皇玛嬷,我给你做主。”
胤禩闻言,俊脸一红,“皇玛嬷,您还是这么爱捉弄孙儿,只是这都是汗阿玛做主的,您得问他老人家。”
康熙闻言摇头,骂了一声混小子,脸上却是一片笑意,神情十分放松,完全没有了素日的威严持重,胤祉等人早就习以为常,胤禟几个却是第一次见,心下越发对这位玛嬷好奇起来。
说了一会话,天色便暗了下来,康熙看了眼外面,对俞青道:“听乌兰姑姑说您是连夜赶回来的,这一路风尘,实在辛苦,今儿不如早些歇息吧。”
俞青点点头,看了眼面露不舍的胤禛与胤禩,笑道:“我记得以前曾答应过带小四小八出去好好玩的,只是一直没法兑现,这次咱们一大家子难得聚一回,以后只怕也没这个机会了,这次便好好玩两日吧。”
胤禛与胤禩闻言,相视一眼,不由自主想起多年前在寿康宫生活的一幕幕,心中一时又是欢喜又是感动。
康熙自是无有不应,转身便命梁九功去料理。
……
桃红柳绿水清长,
游客穿梭入画廊。
丽日薰天开暖树,
春风和煦荡垂杨。
四月的江南,正是杂花生树,草长莺飞之际,瘦西湖畔,游人如织。
湖面如镜,数艘精致的画舫在湖上轻荡。
王安是扬州府的知府,今日正值休沐,也没有什么要事,便带了新纳的妾侍柳氏出来游玩。
柳氏是扬州有名的清倌人,年前才进的府,生的美貌绝伦,难得的是琴棋书画样样偕同,极得王安的欢心。
春风熏人欲醉,佳人在侧,正酒酣耳热、意乱情迷之际,忽然船身一震,王安与柳氏砰地一声从软榻上摔倒。
好事被打断,王安顿时大怒,迅束整理好衣衫出来,“老刘,怎么回事!”
“老爷,咱们正要进桥洞呢,对面的那艘画舫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见到咱们的画舫也不闪不避,小的来不及反应,便被直撞上来了。”船夫老刘解释道。
扬州城谁不知道这画舫是知府大人家的,但凡遇到都会恭恭敬敬的让道。哪里知道今天竟然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
王安闻言眉头一皱,把自己心腹小厮叫来,冷声道:“去看看是何方神圣,敢在这扬州城撒野。”
那小厮应了,出去料理。
王安转身回了舱内,搂住爱妾重新喝起酒来,满以为事情可以解决,谁承想不过片刻,便听得外面一阵喧哗。
王安勉强压下欲念,掀开帘子怒气冲冲出去,“什么人在此捣乱,是不是要不要命了?!”
忽听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道:“你想要谁的命?”
王安闻言一惊,抬头一看,对面船上不知何时站了好几个年轻人,看长相似乎是兄弟。
说话的却是中间那个身穿蓝色长袍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年纪,相貌极清俊,气质却极冷肃,正目光冷冷地看着他:“方才那个出言不逊的小子是你的人?”
王安心下一惊,这扬州城什么时候出了这号人物?他怎么不知道?
正猜疑间,忽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踱步出来,“胤禛,方才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把人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