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建成勉强笑道:“那什么,姑姑,我都那么苦了,二凤就不能轻松一点儿?”
李建成心里也很苦啊,他当年过得那叫什么日子,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就不说了,每日里还必须得作文章,上旬读古,中旬论今,下旬便得谈兵,现在回头想想,李建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是他熬过来了不假,二凤却熬不过来啊。这个倒霉孩子每日里从早闹腾到晚,装病逃学都是小儿科了,往夫子的墨里添水,在夫子被褥里塞虫子,甚至还锯断了练武的兵器。反正为了逃课,就没有这小子做不出来的事情。再加上李建成推己及人,觉得自己身为大哥,也该让弟弟过过好日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李世民去了。
“建成,你觉得二凤将来会是什么样的,你希望他是一个贤王,还是一个闲王?”既然谈到了这个问题,谨欢也不再避忌,将手头上的事情放到一边,转而和李建成讨论起这个严肃的问题来。
听了谨欢这个问题,李建成顿时就愣住了。
世民和玄霸年纪相仿,窦氏怀着玄霸的时候,二凤还是满床乱爬的幼童呢。因为窦氏怀孕身子重,李建成就把弟弟抱回了自己的院子里。等到后来他们搬去长安,没多久,二凤也来了长安,父母不在身边,虽有姑姑替他们遮风挡雨,但是有时候,李建成心里是认同“长兄如父”这句话的。
他比二凤年长近十岁,作为长子,作为大哥,理应看护好弟弟。他知道前方是一条荆棘丛生的艰难之路,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在前面开路,弟弟妹妹们只需要等到大路平坦之后再上路就可以了,这是李建成的想法。
直到现在,谨欢问起未来。
是的,未来。
终有一日,他会继承姑姑的事业,那么到了那一天,世民该怎么办呢?又或者说,以他现在的状态,他能干什么呢?
“溺子如杀子吗?”李建成忍不住喃喃出声。
谨欢无奈地叹了口气:“建成,姑姑心里明白,你纵容二凤其实有部分是在放纵当年那个没有童年的自己,可是建成,世家子弟,有谁有童年呢?”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莫说天家,便是世家,也都如此。
“建成,我希望将来世民不会后悔。”谨欢最后一句话,像是一把重锤捶进了李建成的心里。
与此同时,练完功继续埋头赶作业的李二凤突然打了个寒噤,他搓了搓自己的肥胳膊,总感觉好像要倒霉了?
不不不,肯定是错觉。开什么玩笑,自己可是李家二少,谁敢惹自己,放大哥!
然后,李二凤就哭着跪了。
“不,你不是我大哥,你是谁!”李二凤痛哭流涕。
他大哥只会辅导他完成夫子布置下来的作业,怎么会额外给他布置这么多作业?他大哥只会“敦促”他练武,怎么会挥舞着竹条赶着他练武呢?
“姑姑啊,我哥,我哥他中邪了啊!”赶着中午歇晌的时候,二凤终于突破了层层封锁,找到了谨欢。
“瞎说什么呢,你堂哥的大喜日子快到了,你少给我胡说八道,晦气不晦气啊!”谨欢正在清点东西呢,一转头,就看到一脸惊慌的李世民冲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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